江临屿蹬着他墨绿色的公路自行车,单手托着车把,另一只手正把蓝牙耳机往耳朵上送,从拐角那头猝不及防窜出一小团黑白色身影。
江临屿猛地剎车,跳下来观望,发现是一只黑白色小猫。
奶牛猫大约五六个月大,脖子上还挂着个带金色吊牌的小红绳,应该是从哪户人家里跑出来的。
猫好像也被吓到了,在江临屿面前顿住脚,眨巴着大而圆的眼睛打量他。
一人一猫对峙,双方都略显警惕。
江临屿放慢动作蹲下来,试探着朝猫伸出一根手指。
猫思索了几秒,然后顶着鼻尖凑过来,皱起鼻头一缩一缩地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可能是不好吃,紧接着又缩回去了。
江临屿失笑,一只手揽过猫的双上肢,把猫窝在怀里,又挠了挠它的下巴。
挺惬意的。
江临屿正思索着如何安置这一小坨,从拐角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人影慌乱出现,看到江临屿怀里的猫顿了顿,传来一到干净中带着点惊喜的嗓音:“三条!”
江临屿抬眼看向来人,视线相触,两个人都愣了片刻。
“沈思澜?”
“啊。”沈思澜刚跑完一段路,气息还乱着,抿了抿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你的猫?”
“嗯。”沈思澜点头,伸手接过猫,又翻来覆去,把猫的头颈胸腹,四个爪子轮番检查了一遍。
“没受伤应该,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江临屿说。
“谢谢。”沈思澜开口,摸了摸猫的脑袋。
江临屿没怎么见过这么慌乱的沈思澜,现在他正好就蹲在灯光下,眼睫垂落,脸上还泛着运动过的红晕,身上穿着平日的校服体恤,因为跑步时的颠簸领口歪向一边,露出半截平直的锁骨。
像只鲜活的,冒着热气儿的小动物。
江临屿轻咳了一声,把视线拉回来,随口问道:“你刚刚叫他什么?”
“嗯?”沈思澜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片刻。
“它的名字。”江临屿说。
“哦,叫三条。”沈思澜说,“它原来是流浪猫,当时用了三根猫条才骗回来的。”
沈思澜解释的很认真,眼睛亮亮的,像是一丝不茍地解一道函数题。
江临屿一时没绷住,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起名天才。”他夸赞道。
感冒药
次日上午,江临屿来到教室时,物理老师罗大洪面前正堆着一迭试卷,坐在讲台上悠哉悠哉地喝茶。
一中的时间管理向来严苛,每周周六休一天,周日上午便开始正常上课,美其名曰“周考”,让同学们都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