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围猎结束,猎物最多的是齐铭。晚宴以烤肉为主,众人桌上上的烤大雁肉、烤鹿肉、烤兔子肉,都是白天猎场里猎下来的。
齐铭吩咐了一下,上到沈昭月桌子上的肉,全是他猎的鹿肉、大雁肉和兔子肉。
皇帝体力不支,阴阳怪气地夸赞了齐铭几句,随便吃了几口,就疲惫地倚在龙椅上,视线缠在了沈昭月身上。
齐铭看见了,便起身说侧妃身体不适,要送她回去。
沈昭月还不知道生了什么,纳闷齐铭为什么要说她身体不适,她最近明明很适。
皇帝劝阻道:“满席都是凌王猎来的猎物,你还不曾享用多少,就要回去?沈侧妃不适,派侍卫丫鬟送回即可,何须你亲自送?”
齐铭微笑着,笑意却没到眼里:“入夜了,猎场有许多禽兽出没,臣弟若不陪着一起回营帐,侧妃会害怕。”
齐镇呵呵冷笑两声,颔道:“凌王果真对沈侧妃爱护有加,那便一同回去吧。”
座中有不少女眷是白天参加过吴贵妃的茶会的,一日连着两次看到凌王对沈昭月这爱护的表现,纵使再觉得沈昭月狐媚,也不由得会羡慕嫉妒起她来了。
众人目光之中,沈昭月起身跟着齐铭一道离席,心里想着虽不知道为什么齐铭要早走,但是早点儿回去也好,小猫恐怕还饿着,得回去喂它。
可还不等他们走出去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绿水,严嫣吃着吃着烤肉,忽然捂住心口倒下了,绿水慌忙扶住她,大叫着。
“嫣儿!”严忝一下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冲过去查看严嫣情况。
怎么说也是辅的孙女,皇帝也上了心,立马叫人去请这次春猎的随行太医来。
太医匆匆赶来了,隔着手帕搭上严嫣的腕子一把脉,神情不妙,叫人赶紧把严嫣抬进营帐里,他要施针。
“嫣儿还未婚配,如何能让你施针!”严忝不同意,他们严家家风一直很严,绝不允许这等无礼之事生,“不必多说了,蒋太医,你快快开些药给老臣的孙女服下!
齐铭和沈昭月在宴席边缘站着,还没走。
沈昭月皱眉道:“生死关头,还在意什么男女大防?”
齐铭联想起初见时,沈昭月为了活命和给他治病,屡次在他面前毫不犹豫地就脱了衣服。
“嗯,沈侧妃想得比严阁老要好,命是最要紧的,生死关头,男女大防自然是该扔在一边。”齐铭打趣道。
沈昭月扭头又气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接着,想了一想,朝严嫣那边走了过去。
齐铭原地站了片刻,也移开步子,跟着沈昭月过去了。
“请问太医,严小姐的病症,除了施针急救之外,别无他法了吗?”沈昭月忽然在人群中出声。
太医答道:“是的,施针是眼下唯一的法子,吃药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视线都转向她,严忝眼下对齐铭多少也有些防备,这种敌意也带到了沈昭月身上,严忝淡淡道:“沈侧妃纡尊降贵关心老臣的孙女,真是折煞老臣了,不过这种时候,老臣的孙女需要的不是关心,而是能救命的法子。”
沈昭月声音轻而不弱,道:“可是刚才太医已经说了,施针是唯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