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苍鸿泽轻笑了声,“皇上龙体近来总是不适,寝殿内说不准有什么脏东西阴魂不散地跟着皇上,你把这些全都换了。”
“…是。”福公公心下诧异,但见姜酒从前多有重视燕陵澜,便应下来。
招来几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将被子枕头等一并搬出寝殿,全部换上新的。
苍鸿泽脱下姜酒身上的狐裘,抱起姜酒放到换好的龙榻上,替人掖好被子后就随福公公走了出去。
将火折子吹燃后往团成一团的床褥子一扔,细小的火苗迅速窜起。
苍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化成灰烬的被褥,听到轮椅滚动声靠近,他抬眼望去。
对上肖琛怒不可遏的眼神,薄唇轻勾起一个弧度。
肖琛迎着苍鸿泽挑衅的眼神,转着轮椅上前,伸手就想推开寝殿的门。
却被苍鸿泽拔出刀挡在肖琛面前,刀尖离肖琛的手指不到一寸。
肖琛神色阴郁看着眼前的刀,语气冰冷,“我是皇上的枕边人,近来日日留宿于皇上的寝殿内,你有什么资格拦着我。”
苍鸿泽握着刀柄的手又往前了些,刀尖几乎要刺进肖琛的手指里。
“你很快就不是了。”苍鸿泽声音微讽。
肖琛忽地低低地笑了声,“是不是并不是由你说了算。”
肖琛看着挡在面前的刀,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刀光,刀尖逐渐逼近他的指尖。
猩红的血丝从伤口中冒出,顺着刀尖滴落到地上。
守在门外的侍卫看着肖琛和苍鸿泽之间诡异的气氛,暗地里面面相觑了会,其中一个侍卫战战兢兢硬着头皮地开口提醒。
“两位大人,眼下天色已晚,往常这时候皇上都已经歇下了,还请。。。。。。”
侍卫话还未说完,肖琛的目光从刀尖上收回,面色自若地朝侍卫笑了下,打断道。
“你们先下去,今夜有我与燕侍卫守着就行。”
“可是。。。”另一名侍卫皱眉,面色犹豫。
“下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肖琛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两个侍卫。
冰冷的目光如蛇信子般,那两名侍卫被看后背发凉,先前说话那个侍卫拉过还在犹豫的那个侍卫,抱拳朝肖琛行了一礼。
“卑职先行告退。”说完便拉着人走出院子。
待那两个侍卫的脚步声渐远后,肖琛迎着苍鸿泽的目光,慢悠悠从轮椅上站起身。
“别来无恙,苍将军。”肖琛一身白衣,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有种出尘的俊美。
如若不是他此时眼底浓郁化散不开的阴郁,倒真如那日殿试时朝廷官员所赞叹的那般谦谦公子,温润俊美。
“拜状元郎所赐,苍某这一路过得很精彩。”苍鸿泽最不喜这种伪善之人,面上装得滴水不露,实际里子比墨水还要黑。
此时听他这么说,想来关押在大理寺那人已经被识破,便不想再绕圈子,嘲讽地顶了回去。
“那还真是可惜。”肖琛淡淡笑了笑,“夜深了,将军为何还不早些回去歇息,这般堵在皇上寝殿门外,恐怕不妥吧。”
苍鸿泽微眯起眼,猛地出手掐住肖琛的脖子,黑沉沉的眼睛里杀意毕现。
“少在这装腔作势。”苍鸿泽手下用力,攥着肖琛的脖颈将人甩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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