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不算什么好奇心非常强的人,私校里有些人情感关系挺混乱,野鸳鸯也是有的,陆但年这神经病还曾经专门买了台高清相机,从校园里最高的观星台往下拍,树林里的活动教室的架空层的甚至教职工办公室的,在他不小心拍到三年级那个秃头胖主任的秘密情事并被恶心得半天吃不下饭之后才罢手。
秦颂被他拽着一起看了,差点没吐出来。
但那时候,秦颂是真的不怎么想这方面,他没想过自己未来的伴侣是什么人。
在这方面,其他兄弟好像早有想法,贺延赋思索片刻,说:乖一点的,漂亮一点的也不用特别漂亮。
薄烨莱认同地点点头:脾气好一点,别太烦人。
陆但年大概说了二百个词,形容的对象像神仙,秦颂当他放屁。
秦颂就没想过,他最终只心虚地糊弄了两句:呵呵,差不多,和你们差不多。
又乖又好脾气,那不就是江之遥?
呸呸呸,秦颂想到这个人就烦,这种卷土重来的烦躁十分影响他的心情,一想到江之遥,打击校园野鸳鸯的正义之心就油然而生。
喜欢喜欢喜欢个屁,发情都发到他头上来了。
他拎着画具走近了,那间教室里却没传来什么声响,但走近一看,窗户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绝对不是在干什么正经事。
一群发情的白痴,才几岁就乱搞。
秦颂发现后门没锁,看来他们就是从这儿进去的,他本想一把推开一声暴喝扫黄,但如果不是他想的那样,事情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他轻轻推开了门。
不用的活动教室跟杂物间差不多,堆着备用的公开课桌椅,应该是有人在这偷偷办过活动,教室前半段还挂着几条弄不下来的彩带,布满灰尘的桌椅则统一垒在教室的后边,密密麻麻叠着高,一共三排。
有人拖走了一张椅子,放在空旷的正中央,那地方像个舞台。
灰尘飞舞的室内,有人坐在那把椅子上,背对着秦颂,另一个人则饶有兴趣的盯着椅子上的人看。
秦颂轻轻往前走了几步,这个角度被桌椅隐约遮挡,能看到椅子上的人的小半片脸颊,也是深栗色的后脑勺,白净的后颈及泛着浅红色的耳朵。
很熟悉。
但看不出是在干什么,虽然两个人靠得很近,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在接吻。
那个站着的人模样俊俏,嘴角带点坏笑:脱啊。
秦颂似乎比椅子上的人反应还慢,因为他还在确认语音转文字的正确性时,椅子上的人已经颤着手,开始解第一颗扣子。
一颗、两颗直到第五颗,秦颂才开始思考,椅子上的人应该是oga,一个不知廉耻的oga。
可他低着头,清瘦的肩头还在颤抖,秦颂盯着他的背影,断定他是第一次。
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所以解校服扣子都解得这样慢。
也可能是并不情愿。
站着的那个人有点儿不耐烦了:能不能快点。
椅子上的人肩头抖得更厉害了。
好半天,他终于解完,低下头,自己攥着衬衫的门襟,保持着敞开。
看不见,所以想象力充裕,秦颂本来不能想象一个oga上半身有什么大不了的,生理课说跟个瘦点的男人差不多,但贺延赋他们学这一章的时候却相当认真地讨论过,讨论结果为——特别色。
神经病,那跟同性恋有什么差别,秦颂看片都只看女男,虽然现实中他对每个异性都很不耐烦,尤其和偏理性的女生聊不来。
但现在,他专注地盯着椅子上那人从领子下蔓延而上的红色,一直爬过后颈,连上通红的耳朵,紧紧攥着门襟的发白指节看起来都很很难说。
会很白吗?那个地方会是什么颜色?粉色、浅褐色?oga的好像一般都是浅色,但是被碰多了也会变深,口感应该一般,看起来就不丰盈,不过,作为敏感带,应该算是个好触碰的按钮。
果然,对方的身体还未经触碰就已经在剧烈地颤抖着,而教室里很安静,除了音乐教室偶尔传来的悠远巴赫,秦颂几乎能听见椅子上那人紧咬牙关时发出的轻微吭气声。
站着的那个却并不领情,他弯腰,低下头,几乎贴上去——椅子上的人几乎吓得弹起来,似乎在仔细地品鉴,但令人嫉妒的几分钟后,他站直了,随后咂咂嘴,说:也不怎么样嘛,好像没什么差别。
秦颂听见一声隐忍的啜泣,好半天,椅子上的人更羞耻地闭着眼睛,拧过脸,声音恼怒中带点勾人犯罪的哭腔:陈正,现在够了吗?可以放过我了吗?
他——
来不及担心被发现,看清的这一瞬间,秦颂好像被雷劈了,那半张清俊的脸,那道低哑柔和的声音。
椅子上的人是江之遥。
作者有话说
陆但年男高版宛如比格犬(其实有点辱比格)
其实我知道连更对评论并不友好,但无所谓了,写完这一篇我可能都不写了,我再也不要等待爱了,我要去厂里打工邂逅爱:)
遥遥有期3
陈正是新转来的,暴发户,开学三个月已经得罪了班里的绝大部分人。
没人搞他,有人怂恿秦颂,但秦颂不吃那套,他最近很不对劲。
薄烨莱呢?他是被骚扰的主力军,陈正曾经一整天都跟着他,为了知道他到底是男性还是oga。
薄烨莱不喜欢别人论及他的脸,但陈正第一次见他,就凑得极近,目光像是把人整个舔了一遍似的,看够了本,才意犹未尽地说:你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