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若来说,这是一个很长很长,有关于暗恋和欺骗的故事。
门关上了,付若盯着那扇门,目光慢慢下落到自己的腰带上。
但是贺延赋对他太没耐心,所以永远也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觉得他笨蛋那就是你被当狗玩的开始()
小狐狸3
付若做过假戏好让他吃醋,可能是撒娇让男同事帮忙,或者夸奖他的朋友肌肉结实。
太假,贺延赋从来稳坐钓鱼台,一派云淡风轻。
但是这一次份量实在太重,重到贺延赋开始认真思考这个人究竟想要什么。
他不是付若,他很忙,出差回来这一周尤其,一周后,当他想起这件事时,人已经坐在了前去参加婚礼的车上。
婚礼,付若的婚礼。
婚服款式很新潮,不是时下的中性西装,是一件柔美得多的希腊式礼服,也就是曾当着他的面试穿的那一件。
付若本来就很白,颀长纤瘦,赤脚而立,小腿是白玉一样的光滑一截,当他垂着眼睛握着新郎的手,眼睫微颤,从淡粉色的嘴唇里一字一句说出誓言的时候,全场的男性都很难将目光挪开。
贺延赋也不例外。
贺延赋从来没想过是这样,分开或许想过,他思考过很多种摆脱情人的方式,但因为并不着急,都随意作罢。
却不想天真烂漫爱火常盛的情人先一步挣脱,握着别人的手许誓了。
说真的,有点怅然。
他本来没打算来,这样的仪式,前男友或许可以到场,但前任情人?或许会让付若担心,他们之间并不光彩。
但父亲极力鼓励他到场,希望他在看过同龄人的婚礼后能生出那么一点儿艳羡,自己也早点找人共修婚姻的坟墓。
艳羡,贺延赋环顾四周,他从其他男人眼里看到的是可惜,可惜这样一个尤物早早结婚了。
如果不是自己,或者说,在自己之前,付若也会有别的男人,但他果然需要一个稳定的饭票,因为有了一个孩子,就迫不及待地要逼婚。
艳羡,好笑,但凡让付若中招的是在场的任何一个其他男人,他们现在心里应该只剩下不耐烦了。
他应该觉得很轻松,不需要他主动提出分手,好声好气地劝告,为了躲人频繁出差,面对付若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支付巨额分手费。
但很可怕,当付若挽着他的丈夫,被人调侃得满脸通红,笑吟吟地过来敬酒时,贺延赋心里没有一点儿高兴。
付若爱他那个一个月前还是陌生人的丈夫吗?
他们在一起四年半,贺延赋一开始严防死守,但后来,他不记得自己用套是不是出于习惯,因为拆套的时间刚好够付若决定姿势。
如果付若刚好中了那保险套失效的2可能,那他现在应该坐在床上小声啜泣,一边捂脸一边偷偷看贺延赋的反应,最后小声哀求他可不可以留下。
付若被扶着走开了,那个新郎护着他,自己受了很多有意无意的灌酒,人不错。
因为人不错,所以更让人讨厌。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径直走向卫生间,酒精让人头脑发昏。
他忘记了,男人在卫生间里讨论的话题比其他任何一个性别的都肮脏一万倍。
几个纨绔子弟一边放水一边嘲笑今晚的新郎:臭外地的活该接盘呗,也不看看付若那样子,私底下肯定男人没断过,妈的,怎么当初没让我也爽一爽?
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两个,还有一个一边抖着手提裤子,一边压着嗓子劝和:哥贺哥,误会,都是误会,你看你衣服都脏了,老宋老李快道歉,哥擦擦。
任他们多长几个脑子也想不通一向稳重冷静的贺延赋为什么突然对他们发疯似的拳脚相向,但他的拳头真的又大又疼,还是求饶要紧。
贺延赋让他们滚。
人走光了,他站在镜子前,平静地拧开水,冲掉手上沾的鼻血,弄湿散下来的额发,重新撩回去。
他调整了一下脸色,出门的时候冷静得刚刚好,父亲贺嵊明没看出他的不对,回程的时候,不无艳羡地说道:家声和凤莲泉下有知也能高兴了,唉,就是怎么找了一个外地人,这就是没有家里人帮着张罗。
贺延赋注意到他瞥了一眼自己,才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啊?不要担心,外地的也可以,爸爸很开明,你年纪也不小了,再拖就成老男人了,早点成家,我也可以帮你带带小孩。
贺延赋没接话,他也就只能尴尬地说下去:你就是太专注工作了,先成家再立业,你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贺延赋打断他:有过一个。
那感情好,贺嵊明大喜:谁家的,我认识吗?哪天带到家里来给我和你阿姨看看,是哪里人?现在几岁?
贺延赋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树影,语气平淡:你认识的,刚才结婚了。
作者有话说
痛,太痛了
小狐狸4
婚礼结束,付若把那些挂在衣服上的装饰拆掉,外袍也脱掉,只剩下里面一件衬裙,他高高兴兴地转了个圈,啪叽一声倒在了铺满礼金的婚床上:寒哥!我们发财啦!
他真的没想到年寒的战友都那么大方,个个说话又好听。
年寒脱了外套,闻言笑了:这点钱就发财了?他们几个小子可没好心眼,没听他们说要你给介绍oga和姑娘吗?
年寒退役后转刑警,而后转职的工作涉及保密,今天到场的大多是他此前的战友同事。
是的,付若的结婚对象并非什么酒吧遇到的男人,而是他出五服的远房堂哥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