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洲死死抓住季容夕的手臂,声音急切,“难道又是莫名其妙的分手吗?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
有宾客看过来,窃窃私语着什么,陆洲却没有管,想到什么解释什么,慌乱地说:“抱歉,我不是无家可归,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来一场很自然的相遇,我又不是成心要骗你。”
“我没有怪你。”
“你把这个衣服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不该找我……”
陆洲浑身颤抖:“季容夕,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知道我喜欢你,却总故意吊着我,每次都在最亲近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为什么!说吧,这次为什么又要分手,昨晚、昨晚不是……”陆洲说不下去了,眸子闪光。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要结婚啊!”季容夕几乎要哭出来。
陆洲愣了半晌,忽然抱住了他。瞬间庭院上的宾客都看过来,窃窃私语变得更喧哗。季容夕羞耻地涨红了脸,挣了两下,没有挣脱,拥抱越来越紧。如果这是道别的话,那就这样吧,季容夕放弃挣扎,遵从内心的渴望回抱住了陆洲。
陆洲的指间连同声音一同颤抖:“我……我可以跟你走。”
“不行……”他不是来搞砸婚礼的。
“你喜欢我吗?”即使最情动时也没有问出的话。
“我……”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喜欢过我吗?”陆洲的声音也颤抖,像秋风中的蝉鸣一样带着悲伤。
喜欢吗?
一直都没有变过。
季容夕泫然,很久前就想说出的话在这个不合适的时机说出来,带着自虐,带着一次绝望到底的哽咽:“……喜欢。”
即使知道自己是花名册上的幸运儿,也还是喜欢的。
即使知道这只猫是偶尔的放肆。
终究要回去的。
三年前因为被侮辱的羞耻而无法说出的喜欢,他仍想让陆洲知道。
“喂!我的婚礼抢我的风头,不合适吧?”一个嘹亮的声音凭空出现,西装革履,胸口佩胸花。
季容夕一愣,环看四周:好几个年轻人跟陆洲穿得一样,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陆洲是来当伴郎的?好羞耻,好想钻到地下,好像从世界消失——但心情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天空云淡了呢。
陆洲松开怀抱:“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兄,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季容夕。”
声音清亮,恰好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好像时间停止一般,万籁俱寂,所有的声响都停止了。
季容夕恍惚,刚才陆洲说了什么。
新郎堂兄苦笑一声:“能不能不要在我的婚礼上搞事啊,这种大新闻,你找个别的时间宣布不行吗!”
季容夕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说了声抱歉,想离开,却被陆洲一手拖住,威胁说「你敢走我就敢追,少一个伴郎看新郎怎么办?」无辜的新郎大喊:「喂陆洲你个王八蛋不要给我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