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一般不生气,但若是关系到谢榕,那么情况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一点小事就能让张枫紧张万分,更何况是谋害谢榕……张枫没有提着刀去找谢安淮算账就算不错了。
“阿枫别气,他伤不了我的……反倒是你,要是被气的动了胎气,那我可怎么办?”谢榕安抚的晃了晃张枫的手,笑容不见一丝阴霾。
张枫面色缓和了几分,语气却仍然有些强硬:“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榕揽着张枫的腰,闻言并不反驳,只顺从的道:“都听阿枫的。”
张枫原本凌厉的目光有了一瞬的沉滞,他看向谢榕,声音里带着愉悦:“不问问我要怎么做?”
谢榕的头埋在张枫的肩膀,手下是张枫结实的手臂肌肉,他闻言笑道:“随你,我只求你开心就好。”
他从张枫怀中浅笑着抬起眸子,声音温柔:“我知道的,你都是为了我好。”
张枫被谢榕的眼神看的心软不已,没再说话,眼睫颤了颤,手掌在谢榕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一把。
谢榕舒服的笑眯了眼睛。
马车压在雪地上,碾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白雪堆积的到处都是,像是要将世界重新洗净,恢复以往的澄澈安宁。
皇家宫殿,幽深华贵,无数奇珍异宝陈列其中,有资格参加皇帝封妃之后的晚宴的,除了皇亲国戚外,就是深得皇帝宠爱的近臣。离着宫门前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所有百官都要下马步行,以免冒犯天家威严。
谢榕和张枫紧挨在一起,隔着很远就看到了谢安淮厌恶的眼神,对方腰板挺的笔直,似乎这样就可以彰显出他不与谢榕同流合污到品格。
“呵。”谢榕淡笑了一声,视线轻飘飘从谢安淮和嘉华公主身上移开,然后拉着张枫的手,一步步往皇宫走去。
张枫的手很暖和,两人一起走在寒风中,倒也分外和谐。
宫宴上,张枫一直守在谢榕的身边,严防死守,保证没有人可以真正近谢榕的身。
谢安淮的看过来的视线虽然隐晦,但以张枫的敏锐力,还是很快便察觉到了其中的阴狠。
眼前的果酒气味醇香,透着股诱人的香味,谢榕做出一副要喝酒的模样,把酒杯放在手中,轻轻摇晃,修长白皙的手指如玉般漂亮干净。
谢安淮很能沉得住气,看起来不动声色,稳如泰山,可嘉华公主显然要差上一截,眼神飘忽,手里的帕子差点都要被捏破了。
“小谢,这宫宴真是没意思,听说今晚醉芳楼有一批新人挂牌子,要不是我爹非要我来,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抱上美人了!”许昌文压着声音大发牢骚。
谢榕附和道:“伯父也是为了你好,皇家宴会机会难得,是个拓展人脉的好地方。”
许昌文喝多了,脑袋昏昏沉沉的,闻言更是激动:“老子就不是做官的料!都说了我不想做官……麻烦的很!”
谢榕和许昌文靠离的很近,他状似不经意的按住了想要继续争辩的许昌文,抬手笑着为他斟了一杯酒,“这是千金难得的桃花酿,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许昌文醉眼朦胧,纳闷道:“我刚才怎么没看见还有桃花酿?快给我来一杯!”
“还是我们小谢对我好啊。”
谢榕动作一顿,沉默了下,才看着许昌文的眼睛,正色道:“王家姑娘……不,昌文,你可有悔?”
“悔?”许昌文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话,嗤笑道:“本少爷从小到大什么都有了,想要的也都得到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后悔这两个字,跟本少可没关系。”
谢榕闻言笑了一声,似是释怀:“也是,是我多嘴了……这桃花酿很是稀奇,昌文快些尝尝吧。”
许昌文不疑有他,举杯一饮而尽,谢榕也紧跟着喝掉了自己手中的酒。
对面的谢安淮和嘉华公主同时送了一口气,一同默默等着谢榕因为下了毒的桃花酿而毒发身亡。
不过一片歌舞升平中,他们预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到来,反倒是许昌文捂着肚子满脸惊慌痛苦。
“小谢……我,我肚子好痛……”
“是吗?”谢榕声音沉稳,“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闹坏了肚子?”
鲜血大口大口从许昌文的口中喷出,就这么一会,就让这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倒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