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神情尴尬,吱吱呜呜。一看就有难言之隐。
石梅再三挽留,林母执意告辞。
石梅只得说道:“亲家母即便要走,也要等上半日,昨夜晚姑爷会同书馆的杜先生去了坟堂陪伴小儿,亲家母之意告辞,我也不好强留,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姑爷。”
林母告辞之后,石梅吩咐道:“赖嬷嬷,去问问金大媳妇,昨晚出了何事!”
赖嬷嬷很快回转,附耳告诉石梅说道:“王姑娘并非病症,乃是摔断了腿!”
石梅讶异:“这就蹊跷了,好好的怎么摔断了腿了?我不记得榴园有什么沟沟坎坎的?”
赖嬷嬷摇头:“这事儿真是一言难尽,奴婢把金大媳妇带来了,昨夜晚的事情她一清二楚。”
石梅道:“唤她进来。”
金大媳妇进门禀报道:“昨夜二更巡夜之后,守门的李婆子坐着打瞌睡,等待三更巡视,迷迷糊糊间被尖叫声惊醒了。几个上夜婆子出来查看,却见王家姑娘被她的两个丫头架着,见了我们,两个丫头丢下王姑娘跑了。却是
王姑娘跌倒受伤了。
我们询问王姑娘为何半夜到穿堂,她吱吱呜呜。
奴婢们不敢自主,也不敢惊动太太,只得告诉了大奶奶。
大奶奶亲自把王家姑娘送回榴园交给了亲家太太。”
石梅蹙眉:“跑到穿堂门去了?”
穿堂出去就是议事厅,议事厅隔壁院子就是府里爷们的外书房。
贾赦贾政读书的院子也在这一排。
贾珠贾琏的私塾也设在此处。
他们日常下学就住在各自父亲的厢房里。想要到贾母出用餐,往西过了穿堂,过了抄手游廊,就能进入贾母的院子。
回荣禧堂,也只需穿过内仪门,就可进入各自母亲的居住的东西跨院。
荣禧堂的正院眼下做了贾代善的小灵堂,供着灵位,有专人看守子孙盆,常年香火不断。
张氏与王氏分别住在荣禧堂的东西跨院。
贾赦贾政一般不在内院歇息。
林如海来了也只住在东路的书斋里。
晚上只要关闭穿堂与内仪门,便内外隔断成为两个世界。
一般府里没有大型的红白喜事,穿堂门,内仪门一般天黑就下锁,并有上夜的婆子值守。
王秀芝虽然没有成功突破防伪进入书斋,但是,一个姑娘家夜半三更出现在通往爷们书斋的穿堂里,一旦传扬出去,不知道要编排出怎样香艳的故事来。
石梅忽然觉得,林母称病的处理十分妥帖。
辰正,张氏终于前来请安。
石梅屏退左右问道:“王家姑娘怎么样?”
张氏
言道:“媳妇正是听了金大家里说林家亲家母已经向您请辞了,这才匆匆前来向您禀报,王姑娘只是扭伤了脚踝,大夫摸骨之后说,不会留下残疾!”
石梅颔首:“这就好。她虽是咎由自取,必定是在咱们府里,若真残疾,只怕日后要生怨怼!亲家既然打定主意,你替他们收拾礼物吧,就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办理。”
张氏应道:“媳妇记下了,婆婆安心。”
然后说道:“媳妇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太太知道,那摸骨的胡师傅是金陵镖局的师傅,走南闯北,很有些江湖经验,方才临别,他悄悄告诉儿媳的陪房张盛家里,说那位王姑娘的腿上不光有扭伤,还有被石子击伤的痕迹,说是很像什么飞石打牛的功夫,让我们警惕些,怕是有贼人惦记咱们家呢?”
飞石打牛?
这是什么功夫?
石梅从未听闻!
“他还说了别的没有?“
张氏摇头:“再没有了!”
石梅心里谋算,若是有仇人盯上,他们已经回来三年了,不该在这个时候才动手。
巳时,贾赦贾政兄弟道内院给石梅请安。
这两兄弟也是一头雾水。
石梅只是让人请人,却没说缘故。
石梅这里简单告诉了贾赦事情经过,说道:“王秀芝心比天高,必定是不想回乡嫁人,想要孤注一掷,只是没想到,咱们家处处都是眼睛,没等她到达书斋,就受伤了……”
贾赦贾政没说话,都有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