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之白朝三人走来,花纶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抹躁动跟怒气,只是见到夏之白如今的模样,也不由有些动容。
此刻的夏之白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混着水和泥,显得很狼狈,但是眼神却格外明亮,给人一种无比坚定,也足以顶天立地的感觉,任何困难都压不跨。
见状。
花纶也不由冷哼一声,却也不知为何,火气消减不少,但握剑的手却暗暗紧了紧。
夏之白去到三人近前,拱手道:“三位兄台,好久不见。”
练子宁冷哼一声,阴沉着脸,没给任何好脸色道:“你这是特意回来羞辱我们的吗?”
他手中同样拎着剑。
若是夏之白回答不好,他会第一时间拔剑。
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作为一名士人,他有着士人的骄傲跟尊严。
士可杀,不可辱!
夏之白摇头,平静道:“我为何要羞辱你们?羞辱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就为了今日你们持剑找上来?稍有不慎,便让我人头落地?”
“会试的结果我知道。”
“但与我无关。”
黄子澄怒声道:“与你无关?你放屁,要不是伱,我们会沦落到现在这下场?”
“你知道你把我们害的有多惨?我们现在已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你让我们颜面扫地,辛辛苦苦读书十几二十几载啊,全都化为乌有。”
“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黄子澄怒目而视,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双眼怒红充血,情绪已到了抑制不住的边界。
花纶也把剑指向了夏之白,铁青着脸,目露寒光。
夏之白望着身前的三柄散着寒光的利剑,用手掌将剑给压下,淡淡道:“你们若真有气,不该找我,当找朝廷!”
“因为有问题的不是我。”
“是朝廷!”
“我夏之白的确跟你们定了赌约,但我夏之白若真不学无术,是滥竽充数之徒,又岂会走到今天?”
“开封府三试。”
“童试、院试、乡试,我都为第一,你们应该也调查过,不然也不会接下这赌约。”
“如今我落榜不第,的确很出人意料,也很让人大跌眼镜,但三位可曾想过,不一定是我的问题,而是这届科举结果有问题?!”
夏之白负手而立,任由雨水打湿全身,淡漠的看着三人,“我夏之白的确有些轻狂,但还不到目空一切、目中无人的程度。”
“更不会去特意羞辱他人。”
“士人有士人的清高狂傲,农人有农人的坚毅耐劳,我一向对此都很尊重,不会去轻易抹黑羞辱。”
“我不至于那般下作。”
“胡说八道!”花纶怒不可遏,驳斥道:“科举结果若真有舞弊,你为何当时不站出来?为何那时选择逃了躲起来?”
“你这分明是在羞辱我等。”
“你到现在都没有一句实话,还在骗我们,这次,我绝不会再上你当了,你也休想再骗我。”
“今日,我必杀你!”
“看剑!”
花纶的怒气彻底爆,夏之白的辩解,在他听来十分的荒唐可笑,更是赤裸裸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