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果碎把面前如山的文件挪到一旁,清出一块空地,拉过椅子坐下,在桌子上垫好西瓜抱枕,大半个身体软趴趴在压了上去。
他双手交叠,侧脸看着男人工作,打了个哈欠,“还要多久?”
“不知道。”
“燃燃。”
“不在线。”
“燃燃。”
“打过抑制剂了,回去自己睡。”
“燃燃。”
“那个谁不是给你做了等比例的人形抱枕?你抱着那个睡,就当我陪你。”
洛果碎微卷的褐发气愤地翘起,他现在是不需要信息素,可是习惯了这个男人半夜摸进来抱着自己睡,要他一个人怎么睡得着?
“我做噩梦了。”
谢燃的动作一顿,钢笔笔尖抵在文件签名处停住,抬头看向青年,“后天找洛叔看看,他是国际著名的心理医生。”
洛果碎见男人埋头继续工作,好像那些白纸黑字是什么大美人,怎么看都看不厌。
他要是真做噩梦,其实哪里能知道?
至少得噩梦醒了才会发现,问题是他根本就睡不着。
“好,后天去看。”
他丢下西瓜抱枕,猫里猫气地绕到桌子另一边,从男人的手臂下钻进去,跨坐在那方身上,环抱住男人,把下巴垫在男人的肩窝处。
他闻着腥甜酒香,舒服地叹了口气,软乎乎道,“今晚委屈你当下工具人,让我这个精神病患者睡个好觉。”
“果……”
谢燃止住话头,耳边的呼吸声均匀绵长。
秒睡了。
他要抱起青年,却听到抗议的哼唧声。
书房的沉郁气息在青年闯入后逐渐消散,空气里充满了甜甜的樱桃香。
片刻后,微不可察的叹气声坠落在地。
谢燃掂了掂青年,长臂护住未睡熟的青年,单手处理公务。半个多小时后,他抱起熟睡的青年回房休息。
-
两天后。
异常平静的学期末结束,今天是前往洛清野家去参加家宴的重要日子。
洛果碎是被扎醒的。
他揉揉发酸的眼睛,抬头盯着男人的脸,重点在嘴巴周围那圈淡淡的青影。
好奇的爪子探出,摸摸男人长满胡子的下巴。
作案者的爪子突然被抓住,一双审视的血眸意味不明地凝望着他。
“oga也会长胡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