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上的虎猎感觉自己的实力差不多恢复到了从前,再输就浪费了。抬手抓住老巫医的手:
“可以了阿父,够了。”
老巫医停手,身体疲惫的晃了晃差点没跌倒。好在小巫医一直在旁边陪着,及时扶住了体力透支的阿父,慢慢坐下来。
老巫医脸色灰黑,靠坐在草堆上。仿佛浑身的精神气都被抽走了。虎猎扶着老巫医另一边,急切的问:“阿父,你怎么样?”
老巫医胸腔起伏,但是呼吸却很微弱。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浑浊的双眸闪着泪光,抓着虎猎的手,语气带着激动:
“阿父---终于让你-----恢复实力了,好好活着,要好好活着。”
虎猎眼圈红红的,强忍悲伤郑重的点头:
“阿父,我会的,我答应你。”
话落将头抵在老巫医的肩头。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老巫医的目光缓缓转向乔迁,沙哑的声音带着诚恳:
“谢谢你,成全了我的心愿。这件事儿是我存了私心,对不住你。最后两天我没有给大蛇输送能量。”
说起这个老巫医愧疚的低下头。
乔迁:“------”!!!!
这事儿是他做的不对,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一般,声音又弱了许多的说:
“他的进化已经完成,一醒来就是成年体。再输就是浪费了。紫晶核能量还有一些,你收好了。”
老巫医颤抖着手将紫晶核还给乔迁。浑浊的眼注视着乔迁,似有期待。
乔迁没接。心里难过,侧头不忍心看老巫医虚弱的样子。
“给你自己用了吧,你现在很虚弱。”
老巫医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颓废的摇头:
“没用的,你若舍得,把狼牙他们叫来吧。”
乔迁点头,她没意见。
虎迷走到洞口:“吼吼。”
眨眼间狼牙三人到齐。
老巫医眯着眼,逆着光看站到自己面前的三个年轻兽人,眼神慈祥。像是看曾经年轻的自己,沙哑又无力的嗓音做最后的交代:
“我截留了乔迁的紫晶核能量,帮虎猎恢复了实力。还剩下一些,乔迁要给你们用。咳咳能量勉强够一个人用,你们商量吧。”
说完疲惫的闭上眼睛。
狼牙几人对虎猎恢复实力的事情并不意外,他们之前听到老巫医和乔迁的对话。
说实话太羡慕了,兽世大陆还有什么比实力更重要,实力等于食物,等于活命,等于结侣的机会。
没想到这样的机会还能轮到自己,相比狼牙的稳重,狮毛和花五就直白多了。平时不对付的两个人居然激动的抱在一起,下一秒又嫌弃的推开。
要是没有耳朵挡着,嘴角要咧到后脑勺了。
狼牙的稳重全体现在表面了,内里都要沸腾了。
半晌,三个兽人才冷静下来开始商讨。到底是选一个人恢复实力负责捕猎,还是三个人都恢复一些,互相配合。
最后决定执行第二方案,老巫医将紫晶核交给小巫医:“你来吧,以后整个部落的族人就交给你照看了。阿父可以放心的走了。”
老巫医最后看了众人一眼,看看这生活了多年的山洞,还有漫天的彩霞。缓缓闭上了双眼。
小巫医接过了紫晶核,握着老巫医的手佯装平静的说:“我会的阿父。”
老巫医的年龄,算是兽人中的老寿星了。对于老巫医的离开大家早有准备。在野蛮的兽世大陆,能够寿终正寝是极难得的。老巫医的一生算得上是圆满,在家人的陪伴下了无遗憾的平静离开。
只是-----
小巫医仰头,不让泪水落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使劲抹了把眼泪。
夕阳的余辉在天边抹了一抹红色,一片枯萎的树叶缓缓落下,随着风飘过树梢,打着转落在树下泥土里。
小巫医与虎猎一起,将老巫医的遗体安置在草窝里,旁边放了几样老巫医生前喜爱的物件。
兽世大陆对于生死看的很淡,其实不是不难过、不伤心,而是现实残酷,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伤心。每时每刻都要面临生存考验,活着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或者说,活着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