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原本觉得最有可能的麒麟峰并未找到玉面琼芦的踪迹。
他们把目光聚集到了灵芝峰,灵芝峰是鼓城山十二峰之中,最为物华天宝之地,日月光华,盛产灵芝。
上山的路已经被一波又一波的人践踏,两侧都是损坏的草木。
孔方平拿出云梁给的止痛药丸,仰头吃了两颗。
云梁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很清楚孔方平之前受的伤不重,不至于疼的厉害,难道是感染了。
云梁走到孔方平身边,“是伤口疼吗?”
孔方平嘴唇上翘,笑的眉目疏朗,“没有,我怕一会儿会疼。”
他的目光看向远处,却并没有焦点,“想来一会会又会有一场恶战。”
云梁也有这种预感,这本该宁静的大山里,充满了焦急沸腾的人,路上偶尔可见血迹。
这里会不会有玉面琼芦,或者会不会已经被人找到,一切都无从得知。
云梁把手中的剑紧了紧,有些紧张,他不希望自己的剑再染上更多的血了。
他的手上倘若要染血,也应该是力挽狂澜救死扶伤的血,而不是巧取豪夺残害同胞的血。
“停下。”
云梁紧急的吼了一声,秋水弋和孔方平应声停下。
云梁对于机关陷阱很敏感,他一眼就看出此处的土地被人翻动过。
“不对劲”,云梁走过去拨开地面的杂草,下面竟被被铺了一层毒针,任谁踩上一脚都会一命归西。
孔方平骂道:“好阴毒,竟然放在必经之路上。”
找花的人越多,希望就越小,只有尽可能除掉竞争对手,才能为自己赢得希望。
云梁这一刻,才真正了解了百花杀的残忍。
它不止让人痛不欲生,求生不得。它更带来恐惧,磨灭良知。
杀了别人,才能活下去。
百花杀像是一场恐怖的生存游戏的入场券,持有了,就是黄泉预约客。
濒死的绝望能带来的,不是自我毁灭,就是疯狂破坏。
道德,正义,人权,这些原本需要坚守的东西,一下都没了意义。
云梁将毒针一一取下,妥善收好。
良久,他自言自语道:“这毒我会解”。
这给了他一点安慰。
山间的天气多变,午后,突然下起了雨。
远处是一面百丈高的悬崖绝壁,崖上寸草不生,下面正有个山洞,是个躲雨的好地方。
三人朝着山洞跑过去,洞口站着几个人。
为的是个方脸歪嘴的大汉,他一把将云梁推了出去。
“去去去,里面够挤了…”
孔方平毫不客气,提脚就踹。
一记窝心脚将大汉踹进洞口,摔出几丈远。
孔方平大步走进来,略一抱拳,“多谢带路啊”。
他四下打量了一眼,里面很宽敞,躲雨的人也不少,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一共得有个二十来人。
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情绪,或打量,或猜疑,或害怕,或怨毒。
都是陌生人,因为缘分到了一处避雨,彼此之间却毫无善意。
倒是秋水弋的到来,让人群中起了点热闹议论。
他的美貌,让人错不开眼,纵然是此情此景,也让人情不自禁的心中升起惊羡之情。
云梁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余光中看到有人试图靠过来,但都被秋水弋和孔方平的目光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