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温宿多出一位哥哥。
温宿才知道,原来爸爸那么早就出轨了。
最后一面是打扮的明艳又漂亮的妈妈,蹲下身不舍地亲吻温宿的额头。
耳边在许多个孤独的夜里循环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宝宝,妈妈要去的地方不能带着你,但是你要记得,妈妈永远爱你。”
——永远爱你。
骗人的。
妈妈离开了十四年,温宿再也没有见过她。
哪怕在睡梦中,温宿想起妈妈,这十四年的委屈,就像流不尽的眼泪。
一颗一颗顺着眼尾滑落。
却被人轻轻擦去,指腹有些粗糙,温度让人熟悉。
“哭什么?”裴忱声音轻轻落在耳边,“做噩梦了?胆小鬼,我在陪着你。”
很欠。
讨厌鬼不会好好说话。
温宿睫毛轻颤,末端明亮的蓝重塑光彩,睁开眼便和裴忱对上视线。
“你终于舍得醒了,温宿。”裴忱早已换了衣服,上身穿的黑色t恤。
温宿觉得这里应该不是映雪城。
因为即便裴忱再血热,也不可能穿短袖。
温宿身上乏的很,担心自己的小小蘑菇,急忙想要坐起。
“别动。”裴忱摁着温宿肩膀。
“医生说你摔的不轻,脚踝受了伤,乖乖躺着,现在给你使唤我的机会。”
温宿视线落在裴忱领口露出的大片纱布,也在静静感受。
倏地,孢子细微一动。
“笑什么?不回话还笑?”裴忱俯身,发现温宿在笑,深邃的眼眸浸染笑意。
温宿抿了抿唇,撩起纤长的睫:“我们在……哪里?”
裴忱抬手摁下升起床头的遥控,说:“我家医院,我们从映雪城回来有两天,你睡了两天。”
裴忱拖着调赞赏,“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酬劳三万块,出院给你。”
随着升起的床铺,温宿和裴忱之间距离也越来越近。
温宿不自然地转过头,耳廓发烫,庆幸有发丝遮挡。
下一秒,遥控被摁下暂停键,随之裴忱拨开温宿略长的蓝发。
“温宿。”
“嗯?”温宿没有防备回头。
裴忱的面容在眼前放大,温宿后脑勺被大手扣住,旋即唇上一软,他被裴忱强势地吻住了。
不是人工呼吸,裴忱轻柔地含着温宿的嘴唇磨,吻得轻之又轻。
温宿大脑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让人措手不及。
他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睫毛颤个不停。
裴忱很快退开,指腹擦去温宿嘴角湿润,低沉笑了声:“笨蘑菇,保护好自己。”
温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亲自己,星眸睁大,呆呆地问:
“裴忱,你亲我……做什么?”
温宿身穿病号服,貌似是男士病服中最小的码数,穿在他身上,还是有些过分的宽大,衬的温宿很脆弱很单薄。
裴忱急躁不安的心,并没有因为温宿醒来而平静。
他体会到,什么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