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去看楚扶欢,左看右看的,然后中肯地说:“还是你更漂亮一点。扶欢,我早听说过你的传奇。但那时候我被家里拘着,每天有学不完的琴棋书画,背不完的女则女训,我是干着急也出不了那个家门。现在好了,唐家不管这些,我倒是能跟着少语多出几趟门。”
楚扶欢哑然失笑。
她很喜欢陆韶华。
这位是陆太师的孙女,陆家的掌上名珠,也是九安城出了名的才女,从前和他们从未有过交集。
那时候他们还经常在一起猜测,陆太师最后会把孙女嫁给谁。
甚至有人提名宋听肆,因为门当户对。
却没想到最后竟嫁了唐少语。
“扶欢,你不会嫌弃我不会功夫吧?应该不会的,我知道你并不看中这些。你跟城里的小叫花子都能玩到一起去,你是善良的姑娘。”
“扶欢,你真的很令人敬佩,你做了许多女子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你是最棒的,我欣赏你!”
楚扶欢也不怎么的,听着听着就听哭了。
声音越来越大。
连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就坐在椅子上,哭得像个没糖吃的小孩。
江临不懂,“扶欢,你以前从来没哭过!”
陆韶华却明白她在哭什么,于是抱住楚扶欢,俩人一起哭。
唐少语急着安慰。
倒是封黎自顾地道:“其实季寒回城那天,我们也在。但我们不是去看他的,是去看你。”
“自从你嫁给季寒之后,除了在几次大宴上见过之外,就再没有机会见到你。偏偏那几次你也是伴在季家老夫人身边,模样乖顺,比韶华还文静知礼。整得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打招呼,也不知道是要叫你楚扶欢,还是叫你将军夫人。”
“后来,你连大宴也很少去了,最后一次看见你,还是在国公夫妇的丧礼上。扶欢,其实我们都想帮你的,我们都说好了,一起打上门去,不把那季寒打个半残,咱们的名字都倒着写。”
他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声,“管他是不是背着战功的将军,大不了一起吃牢饭,我就不信皇上能把咱们几个都给砍了。连韶华都急了眼,说大不了搬出老太师压阵,说什么也要替你讨个公道。可是后来五殿下回京了,我们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用我们管了,他会替你办妥的。”
“扶欢,五殿下同我们说,这条路必须得由你自己走完。就像当初也是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要嫁季寒一样。当初是你一个人,现在还得是你一个人。”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完成得非常漂亮,就像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楚扶欢还是我们的楚扶欢!”
宋听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楚扶欢顺着手指缝看到了他。
他就站在阳光下,虽经历三年边关战场洗礼,却仍旧是少年风姿,倔强又不羁,骄傲而潇洒。
他好像也在看着她,眼里带着璀璨星河,仿佛可以照出她错失掉的所有岁月。
“扶欢!”唐少语又说话了,“有我们在,往后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你踹了季寒挺好,以后大家就又可以在一起玩了。”
“是啊,这些年没有你,日子都无趣了许多。”
“扶欢,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埋下的那坛酒吗?现在还没挖呢!早些年想挖,但一是得等你,二是得等五殿下回京。现在你们都回来了,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去挖酒吧!”
“对对!去挖酒!晚上不回京了,对月当歌,找找我们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