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婷眼内涌上泪珠,心内适才的奇怪当下都被一股暖意一扫而尽,眼前的温热从眸底流入心间。
围绕着、包围着她。
乐声止,周梓婷听梓玥柔声说:“二姐姐,对蜡烛许个愿,然后吹灭蜡烛,愿望就能实现。”
闻声,周梓婷红了眼圈。
愿,再无波折,从此安心度日。
念完,周梓婷双手合十吹灭蜡烛,屋内顿时一亮,她对上梓玥的笑眼,也跟着轻笑一声。
周梓玥:“接下来就要分糕吃,沾沾寿星的好运气。”
屋里人人都分得了一块糕,周梓玥蘸一抹白奶油,点至周梓婷鼻尖,笑道:“二姐姐,生辰快乐。”
周梓婷展颜一笑,笑意灿烂。
周梓瑜咬下一口蓬松的蛋糕。
入夜,送走梓婷,周梓瑜站在门口,一阵风声中,传来:“妹妹,我生辰二月十五。”
周梓玥:“……”
轻笑一声,她道:“我记得,年年我们都这么过。”
贵人
炎炎夏日间,粉荷端立,团团的绿叶随风摇摆,架起枝枝绿伞。
休沐日,周裕霖在书房铺纸作画,庄氏研着墨,瞧眼画纸上的刚绘至一半的游船,四周或是团团绿叶,或是粉荷迎风招展,相似的画境,胜在意味。
周裕霖细细勾出船樑之上的雕花,:“夫人觉着,定勇伯爵府如何?”
庄氏眸光凝住,眨眼间又神色如常的研墨,:“袭爵三代,定勇伯又与圣上出生入死,淑妃受宠,膝下又有皇子,将来说不定便是京中的勋贵人家之首了。”
不过也只是因为有淑妃,大少爷枫宇七岁坠马,从此与轮椅相伴,二少爷枫源,说的好,便是潇洒、说的不好,那便是无上进心。
:“夫人是觉着不错了?”
庄氏微笑:“只看这些,确实无可里挑剔。”
当今圣上勤政,政治清明,但身子已不复从前那般硬朗,膝下皇子有十二位,已经开府的便有十位,太子是先皇后之子,德行不端,不能服众。
朝廷分三波势力,一则是拥立太子、二则是淑妃所生的恒王,第三位则是继后所生的钰王,此消彼长,如今偏弱的是七皇子钰王,能与太子相争的便是恒王。
政局不稳,夹在众势力间的中立官员最是为难,大哥是如此、裕霖亦然。
不过,若要看其他的,陆枫源便没了长处。
周裕霖提笔蘸墨,眸底不静,浮涌复杂,:“定勇伯有意结亲,夫人觉着呢?”
庄氏:“梓婷刚及笄,当下便定亲事,还太早了些。”
:“她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教养至今,我也舍不得梓婷太早出嫁。”
定勇伯爵府这一脉,如今能有前景的,便只有嫡次子枫源,将来承袭爵位的兴许也是他,按伯爵府当下的风头,不与同一阵营的豪门贵族结亲,反倒看上了梓婷。
拉拢也好,旁的也罢,这门亲事当下都不可做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