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头一拱手,道:“大人,我们到了。”
钱彻给谈煊安排的,是一间独立的办公房,还带院子,那歪脖子松柏树乍一看有些怪异,但配上底下那石凳石椅,也还算和谐。
那男子给谈煊开门,办公房瞬间展露出来。
里头的东西都俱全,装点虽不算华丽,比王府的书房差远了,但办公绰绰有余。
谈煊冲那男子道了谢,便让他出去了,只留赵勇在房内。
门一关,赵勇便主动说道:“将军,看来钱大人对您有所照顾,这办公房虽简约,但还带院子,比起那些好几十人挤一间房的,强多了。”
谈煊摆了摆,扯了扯嘴角,反问道:“一来就给这样一间带院子的房,你觉得真是好事?”
赵勇迷糊地挠挠头:“有好的办公房,怎么不是好事了。”
谈煊摇头笑了笑,没再搭话了。
那男子按照谈煊的吩咐,搬来了近一年余的卷宗。
等着厚厚一叠摞在谈煊的书桌前,他才发现,这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就京城范围内竟然能生出如此多事端来。
谈煊随手拿起一本翻了几页,而后又放下,再拿起另一本。
等他再次放下一本时,发现那男子还杵在原地,他眼神询问地看过去。
那男子好似知道他要问什么,应道:“大人,您若是要查京城男子被害案,得从这本开始看起。”
说着,他靠近桌面,从里头抽出了一本,推到谈煊面前,又道:“大人,此案横跨大半年,这本有一页折了角,是上一任负责的大人折下的,谈大人您可以从那处开始看起。”
谈煊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以为他只是个带路和搬东西的,竟然对卷宗也有些涉猎。
于是,他缓缓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书童的头:“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会这般清楚?”
“回大人,我叫云牧,先前一直跟着上一任大人查京城男子被害案,还替他抄送了许多文件,”云牧说道,“如今案子换成了大人,我自然也跟着您。”
“你可有自己办过案子?”谈煊又问。
“未曾,”云牧如实说道,“下官刚来刑部半年余,完整的案子尚未办过,但卷宗抄过不少。”
原来如此,钱彻给他安排了一个新得不能再新的人,谈煊自己本就不够熟悉,如今难度陡增。
谈煊了然地点点头,却没有把云牧关门外了,反倒留他下来。
“云牧,你替我把这案子相关的都翻阅折角吧。”谈煊说道。
既然他抄了半年卷宗,自然也熟悉卷宗。
“是,大人。”云牧应了一声后,马上从中又抽出来几本,开始翻页折角。
当晚。
谈煊还窝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卷宗是不能带回府的,但他凭着记忆,回到府上的书房,倒是列出了几个关键的点。
赵勇站在一旁,无聊的时候瞅两眼,奈何他识字不多,看了就像没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