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宋朝月突然想起了孟祈的母亲,她从前是不是也常听到诸如此类的话呢。
要好好抓着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等他将你带回府中,那你便是改命了。
可孟祈母亲等来的是什么,是高位者的权衡利弊,是孟国公为了利益的抛弃。
宋朝月心中发堵,只是苦涩笑笑,没有接下这话。
孔夫人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失落,不再提及此事。也是,像她们这样从那烟花之地出来的姑娘,孟家是绝不会让她进门的。暂且跟了,也只能享一天富贵是一天吧。
说起来,孔夫人并不愿意同这般出身的女子打交道,不过自家老爷极力劝说,她也只得邀人来府上坐一坐。
他家老爷想要搭上孟家这条线,而今可需得靠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孟祈边上吹吹枕头风呢。
这遂州官场的人谁不清楚,这孟祈就是一只落难的凤凰,在笙歌城当街杀重臣都只是被革职赶到他们这边州。往后肯定会回去,甚至势会更大,于是一群人上赶着巴结。
孔家夫妇自然地认为,孟祈既然接了自家的礼,那自然对孔祥是不排斥的。
只要加一把火,保不齐往后能被孟祈带去笙歌赴任也不一定。
在宋朝月与孔祥这夫人一人一句闲聊着后,她知道了些孔家的情况。
世代读书人,在遂州各处都有做官的亲眷。
不过这么些年了也没一个能够更近一步迈入笙歌的官场,一直就在这遂州及周围打转。都等着有人能拉上一把,迈进更高的官场。
“颂月姑娘,我买了好些胭脂口脂,这几盒我觉得分外合适你,你且拿回去。”
孔夫人令下人给了宋朝月好几个包装精致的胭脂水粉,宋朝月拿在手中,还未打开,里面扑鼻的香气便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直冲宋朝月的后脑。
宋朝月尚年轻,皮肤又白又嫩,几乎不怎么用这些东西。
不过盛情难却,孔夫人甚至还叫人拿来了铜镜,说什么都要叫宋朝月试试。
这般情形之下,宋朝月若是拒绝,倒也显得有些不知趣了。
她往嘴上抹了鲜艳的口脂,又用指腹朝脸颊两侧轻轻点了些许胭脂,瞬时像换了一个人,变得明艳至极。
孔夫人都看愣了,作为女子,她也能知道孟祈为何喜欢这个姑娘了。
平日里干净纯良如同一朵白玉兰,等到略施过粉黛,便成了一朵耀眼瞩目的红山茶,能够夺取人所有的目光。
她突起兴致,调侃宋朝月说:“姑娘这般回去,孟大人恐怕不会允姑娘下榻了!”
宋朝月是个尚未经事的姑娘,虽然明面上嫁过人,可是孟舒安却也算不得一个真正的丈夫。
孔夫人这样毫不避讳的话像是一团火,烧得宋朝月的脸颊发烫,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
对于孔夫人这种成婚十余年的妇人来说,聊这样的事儿算是家常便饭。
一见宋朝月害羞,便起了逗弄这小姑娘的心思。
她坐到宋朝月身边,攀着她的手臂,小声问说:“你家那位孟大人,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