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一身血衣,换了女主人的衣服,拾九没有一刻停留,开门便往外走。她知道楚逐还立在原地,但她连余光都不曾给他一眼。
她要立刻回将军府,不管这件事会如何发酵,她都至少要回去,给秦少安一个交代。
夫妻俩躲在主屋,看着拾九推开院子的篱笆门走了出去,这才舒了一口气,猛然又想起同屋还有一个男人,连忙去侧屋查看。
却见来时还好好的那个男人此时已经栽倒在地,满身尽是鲜红的血迹。
他旁边散落着一根他们家中的鱼叉,鱼叉上也满是鲜血,尖钩处还勾了些许血肉出来,应该是被他强行拔。出来所致。
两人顿时吓得站都站不稳。
“公子!公子!”
男主人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微弱得几近于无。
*
京中已变了天。
将拾九安置在厢房后,秦老夫人算着时间,在一炷香时间后回到后院。
因是打着“捉。奸”的主意,少不了证人,她还特意带上了她在寺庙偶遇的一位熟识的官夫人。
她一边说着:“儿媳身子不适,因此歇在厢房,这会儿准备回去了,且叫她也去拜拜菩萨,免得白跑一趟。”
一边让徐嬷嬷推开了房门。
这官夫人自是也知道近日京城的流言,因此本就带了几分好奇窥探的意思,想从秦老夫人这里打探出一点谈资,因此欣然跟着她来了内院。
这会儿,见徐嬷嬷推开了门,连忙往里面望去。
房间内的情况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屋中空无一人,但是被褥凌乱不堪,似有人在此肆意云雨过一番,而被褥之上,赫然散落着一根簪子和一块令牌。
那官夫人也是个有见识的,一眼就认出了那块令牌是摄政王府的,至于那簪子……既然秦老夫人都说了自家儿媳歇在此屋,那必然便是她儿媳的了。
一时间,官夫人惊呼出声,简直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复杂情绪。
听闻秦家这个将军夫人本就是王府婢女出身,又闻秦少安不能人道,啧啧啧……真是一出好戏呀!
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将军夫人与摄政王通。奸?!
秦老夫人脸色煞白,身子一晃几乎晕过去,徐嬷嬷赶紧扶住了她。
原本计划着让拾九失身于别人,她来一出捉。奸计,诬陷拾九与他人通。奸不洁,好把一切错端都推到拾九身上去,便能让秦少安从流言漩涡中脱身,还能促使他下定决心休妻,将这祸端赶出王府,同时,也顺了长公主报复拾九之意,往后也不用再担心长公主针对将军府。
可谓一举多得,一劳永逸。
谁知道,现下竟是这种情况!
拾九不知所踪不说,还牵扯上了摄政王……
秦老夫人手脚冰凉,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现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但有将军府的人,还有官夫人和她府上的人……捂嘴是不可能的了,捂不住了!
“许是、许是拾九先回去了吧。”秦老夫人脑中急急想了一通,忙吩咐徐嬷嬷,“关上门,我们也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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