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之重,主父中大夫知晓?”刘挽知道她的要求一说出来,肯定引起主父偃内心的激动,可是刘挽那么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降低盐价,让更多的百姓得利,怎么可能会因为任何人的质疑改主意。
“可是公主,如此一来岂不是得罪天下盐商?”主父偃不得不提醒刘挽,刘挽摊手道:“为何是得罪?我要求他们不得将我们出售的盐以高出我们的定价售出,他们要是自己煮的,他们要卖什么价格我没管啊!拿着我便宜出售的盐转手去卖出高价,他们是在损朝廷的威严利于自身,我让天下人监督再以赏而告,前提是他们做错事。怎么是跟他们作对?”
刘挽有理有据的反驳,主父偃!!!
对,没有错,刘挽可没有要求他们不能再煮盐出售。
但是就他们煮的盐所费的柴火和人工,那是完全不可能做到刘挽出售的价格。
刘挽定下的价格,直接减了原本盐价的七成。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公主,我们可以适当降价,不必降至于此。属实不妥。”主父偃小声的进言,希望刘挽能够听得进去,莫要把事情做得太绝,断人财路。
“成功,人工,利润,我都算过了,这样的售价很公平。我听说主父中大夫也是穷苦人出身,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盐价之高,令无数百姓望而止步。怎么,中大夫眼下身居高位,全然忘了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不能理解我将盐价降至于此到底为何?反而站在那些吃饱喝足又想继续吸寻常人血的那些人那一边,以为不妥?”刘挽对主父宴说的话并不满意。
咋的,她又没有要求所有人都要降价出售他们的盐,主父偃那一副无数人为此损失惨重的语气,怎么看起来那样的叫人不喜?
主父偃如何能感受不到刘挽的不喜,连忙解释道:“臣只是觉得突然得罪众人富商,于公主,于朝廷不利。”
刘挽一声冷哼道:“商人逐利是为天性,怎么,我能想出更好的制盐法子,并且能够保证在最低价时又能有利润,他们做不到,我之过?中大夫,倘若你再一直站在他们的角度为他们说话,没有真正的为朝廷,为天下普通人说话,我会在想,你还适合当这个中大夫吗?”
适合两个字听得主父偃惊出一身的冷汗。
“父皇派你过来是助我处理好此事,你该知道这件事办好对朝廷是何等助利。百姓受惠,朝廷得利,损及的是那些唯利是图,不时于天下大乱时以囤货而暴富的人。你不明是非,一味只看到他们的损失,不管朝廷之利,百姓之利,你是这样当着大汉朝廷的官员的?”刘挽对主父偃的反应心生不满。
不可否认主父偃有本事,可是主父偃怕是早已迷失了自我。想到朝中也不是没有人上告刘彻,主父偃贪污,没有证据的事刘挽也不过听听而已,但主父偃的反应让刘挽不得不信了那些传言。主父偃怕是已经忘记自己为何要当官。他如今只心心念念着一桩事,他成为了大汉的官,他要摆脱从前的苦日子,他要享受荣华富贵。
主父偃连忙伏身在地道:“公主恕罪,臣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臣立刻为公主拟诏。”
“不必了。你回去吧。”刘挽却已经不打算再用主父偃了,哪怕主父偃已然一副他知道错,他定会改正的姿态,不好意思,她不想要用一个把自己的初心忘了的人。
主父偃一眼望向华刻,华刻瞧着刘挽板起脸的模样,和刘彻何其相似,他还是知道刘彻性子的人,自知刘挽已然下定决心,如何敢为主父偃求情。
“公主。”华刻不求情,主父偃不得不再唤一声,刘挽坚持的道:“送中大夫。”
霍去病在一旁不由分说的上前冲主父偃道:“中大夫,请。”
眼下算是霍去病客气的了,主父偃要是再不走,那他们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主父偃赶出去。主父偃莫要将自己的颜面丢得一干二净。
主父偃自知挽救无果。刘挽已然跽坐下,执笔而落于诏书之上,是的,诏书她自己来写。
此刻主父偃不得不考虑,事情闹到这一步,他回长安如何面对刘彻?
第149章有损朝廷脸面
主父偃不敢不起身准备离开,霍去病突然道:“等等。”
刘挽也正想开口的,霍去病更快,主父偃已然转过头,满脸都是希冀,他觉得要是霍去病愿意为他求情,他未必不能留下。
霍去病已然注意到刘挽看过来的神色,示意刘挽说吧。
“今日中大夫所见最好都忘了,一但这里的一切传扬出去,中大夫请相信我,我父皇不会留你项上人头。”刘挽出言警告,虽然这一片片的盐并不算是泄露制盐的法子,那也得让主父偃管住自己的嘴。
主父偃自然是怀揣希望的,他本以为他可以留下的,结果,留个屁!
本来因为对刘挽的劝谏已然惹了刘挽不悦,他这一回回长安得想想怎么向刘彻交代,他还敢这里的事透露出去,他是真嫌活得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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