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璇望着姜晓卿沉默的背影,抱臂靠在了墙上。
oga因为脆弱,因为更容易死,所以在alpha的阴影下产生了保护协会。
beta因为普通,因为平凡,所以在alpha的阴影下成为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断的养料。
愿意折腾的永远只是一小撮人。
“……身上多处骨折……基本丧失生育能力,腺体挖出会导致她易感期十分痛苦,信息素气味会非常淡……”
“一个oga活成这样,还真不如去死了啊。”
“是啊,你们看见她头上的虱子了吗?脏成什么样儿啊。”
“送过来的时候伤口都烂了啊,看着都想吐。”
画面一闪,是半年前母亲跪在地上求她救救父亲的模样。
她望着中年妇人那满是祈求的眼中名为贪婪的阴暗,刚要挣扎,就被两双手推进了一间华丽的房间里。
然后是浓重的血腥气,发了狂的alpha,她蜷缩在血泊中的身影。
她感受着这样那样的小虫在身上攀爬,它们的翅膀和长满倒刺的足仿佛索命钩在地上拖曳出的响动,那么恶心,那么绝望。
她慢慢地不挣扎了。
反正挥散一两只还会有更多过来的。
她习惯了鼻尖总有身体各部位散发出的臭气,她明明应该静静等待死亡,却又在送饭来时忍不住用拔掉指甲的手指挖着染红的米往嘴里塞。
睁开眼的眼中一片空茫。
她分不清听进耳朵里的话音是想象还是真实。
今天一定要忍住,忍住在看见那碗饭时不伸手,看见那碗汤时不伸手。
没有指甲的手指狠狠握成拳头,隐隐渗出血丝。
“忍住……忍住……”
床上的人嘴里喃喃说着:“饿着……要饿着……不能再……再吃了……”
应黎停在床边。
池醉醒是醒了,无论谁跟她说话都没反应,只有在吃饭的时候眼珠子随着饭碗动作。
但吃完会陷入极度自责中,疯了一样用头撞墙,用手去扒窗户——
拼命之下的力道连两三个医生都拦不住她。
最后没法,得到应黎许可后,暂时用锁链将她困在床上,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照顾她的生活。
这间病房有三个高级护工,事事妥帖,没让池醉再受一点苦。
饿了有营养均衡的食物,渴了有温热刚好入口的水,困了有柔声故事伴她入眠。
每天给池醉洗澡要花费两三个小时,每根头发丝都干干净净散发着清香。
可眼前的人没有一点跟主角两个字能沾上边,横看竖看都是个求死又不敢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