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辉光只洒落在高处。
废弃厂房最多不过五层,该撤的东西都撤走了,院子里杂草丛生。
草尖一动,不知是风还是蛇。
“……怎么会是你?!”
应鸣勒住李美兰的肩膀,刀尖抵在她脖子上,退到了四楼边缘。
看清来人,他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站在那别动了!不然我杀了她!”
李美兰怕得尖叫声就没从嘴里断绝过,哆嗦着腿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救、救命啊!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应黎把玩着腕上的玉镯,唇边弧度浅浅,左侧站着易璇右侧站着警官——
“你故意刺伤应烽,趁着混乱逃出来,绑一个刚做完手术的女人。”
“应鸣,你狼狈过头了。”
“闭嘴!!”
应鸣多想把这个人挫骨扬灰,但他很清楚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我不管你跟我说什么废话,没有五百万我绝不放人!”
“还要一架直升飞机!半小时之内准备好!”
他为了快点要到东西,用刀尖在李美兰脖子上制造出伤口,疼痛更加刺激了李美兰,大喊大叫着池醉的名字。
——对面三个人却十分冷静,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心里打鼓,应鸣怒吼着将威胁重复了一遍,应黎慢悠悠问:“这是你的遗言吗。”
刀身继续深入李美兰的脖子,应鸣紧紧盯着应黎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丝伪装的蛛丝马迹:“你不怕我真的杀了她!”
“应、应黎小姐,您,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李美兰颤着声音,“我,我死了,您也不好,不好跟醉醉交代吧……而且醉醉她,她马上来了……”
“救?”
应黎疑惑:“救谁?”
应鸣难以置信:“……你疯了吗?”
应黎姿态优雅地站在那,从容不迫:“我合理怀疑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钱,该都抓起来才是。”
应黎疯不疯不知道,李美兰是要疯了:“应黎小姐!我,我不可能做那种事!你看我脖子……啊,别,别动……”
“李美兰池喻杰夫妇涉嫌二十年前一桩拐卖儿童案,其他相关嫌疑人在调查,”应黎拨弄佛珠的动作变慢了,“你跟多次虐待oga且故意伤人的应鸣先生联合起来做出什么事我都不稀奇。”
“毕竟你们早有金钱交易。无视oga的人权,毁了不知道多少人一生,受害者不计其数。”
应鸣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儿童!他们只有池醉一个……”
应黎微笑:“是啊,容家找上门了。应鸣你今天最好是死这,别真的飞出国让容家折磨得不人不鬼。”
一旁的警官皱眉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又碍于上头命令没吭声。
应鸣神情恍惚了片刻:“容……?怎么可能……她,她……”
“还有二十多年前的车祸。”
应黎眼神阴冷,嘴角微翘着:“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找不到证据吧?畜生?”
——说出后面两个字时,不止是应鸣,连易璇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