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脚步没停,冯诗情只好追进屋内:“容家限制她出门,池醉小姐只能以这种方式……我见她的时候都要认不出来她了。”
“她很担心您的病情,给您发的消息、打的电话,您又不回……”
他们都说是池醉单方面断绝与应黎的关系,说她早就恶心透了应家人。
见到池醉之前,冯诗情也是这么以为的——虽然冯诗情印象中的应黎并不恶劣。
“我不想去呢。”
应黎微微侧过脸,淡淡笑了:“你要绑我去么。”
“……”冯诗情,“不敢。只是您目前在余家地位尴尬,跟池醉接触对您不是有很多好处吗?难道您甘心看着我母亲……”
应黎点头:“甘心。”
冯诗情看着她的背影,斩钉截铁:“我不信。”
应黎嗤一下笑出声。
她耸耸肩,似乎很无奈地说:“你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表述了我的想法,你又不信。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个病人啊。”
“表姐。”
冯诗情将邀请函放在桌上:“你不要这样,病是可以治好的,身体也是能养好的,你……你还这么年轻。”
摁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着,像是身体所有的力都撑在了这里,可能要撑不住了。
这句话冯诗情一定会说出口,毕竟陆家二公子、她的丈夫,不到三十呢。
“邀请函是池醉小姐给您的,没人可以拿走它。”
那人半天没转身,冯诗情也收敛几分情绪:“我先走了,表姐您注意休息。”
她转身时没看见应黎抬起的手,以及落下时滴落到地上的血。
不在口头上对陆二公子的遭遇表示同情,这一滩没让冯诗情看见的血已然是心底难得的悲悯。
应黎静静靠坐在窗边,目光幽静地看向那一株还没长起来的栀子花树。
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年看栀子花开。
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种香气浓烈的花,就是少年时期在老家住得久了,生前梦里逃不开这种气味。
今天没有起风,所以没能把那张并不沉重的邀请函吹到地上。
还要应黎休息好了亲自起身去丢。
“还以为你会买下来。”
清淡的一句话引得苏又青抬头,顺着alpha的视线看向门口站着的餐厅老板。
苏又青想了想,笑着说:“他挺一视同仁的,犯了错不管是a是b都会被骂得怀疑人生。”
自从池醉回容家,想约应黎出来真的难。
连苏又青也难免被‘在养病’这个借口堵上,打了半个月电话也见不到一次。
直到今天黎小姐似乎心情好,在易璇想要回绝时夺过电话,笑吟吟将吃饭地点约在‘雕琢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