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内留有清香,一尘不染,估计每天打扫好几遍。
应黎习惯了老宅里的古典陈旧,乍一进了高档住宅,恍惚间有些割裂感。
‘叮’地一声,楼层到了。
易璇在前面领路,带着应黎曲曲折折到了一扇门面前,并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几秒后,门开了。
易璇站在门边不进去,眼睛看着alpha。
她记得那句‘你不明白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鞋跟在地面上碰出声响,修长漂亮的小腿隐在灵动的裙摆中,往上看是盈盈一握的腰。
应黎一步一步走到了卧室门口,敛眸听见了锁链被拉直又坠在地板上的响动。
客厅里窗帘拉开了一半,透进来的光也是暗的,映在家具上模糊不清了轮廓。
卧室里干脆一盏灯也不开,黑蒙蒙得像是地狱——
‘哒’地一声,应黎直接在墙上寻到开关,满屋灿烂。
一间极具现代简约风的卧房里,一个像人又不像人的东西被锁在墙边。
应黎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身矜贵有些不合时宜。
她停了一会,那人无声无息地倒在角落里,时不时脚腕抽搐一下,带动锁链发声。
蓬头垢面、深色浅色血迹纵横交错的破旧血衣、香薰难以掩住的腐烂味。
在一个全社会都呼吁保护的oga身上。
应黎直视过很多人的苦难,大多围绕着穷。
眼前的oga她住在一间普通人一辈子都可能买不起的高档公寓里,却穿着如乞丐一般的破衣。
后颈处的伤口都烂了,臭了,也没人管,与许久没洗的头发粘到一起。
她丧失的不只是一个oga应有的权益,更彻底丧失了为人的尊严。
如果说这是来自alpha的报复,未免报复得太聪明。
应黎唇角的弧度越是深,眼中的冷意越是甚。
暴雨终于下下来了,倾盆如注,恶狠狠打在玻璃上,仿佛要找谁泄恨。
在这样的‘恨’里,谁也无法免俗,谁也不能逃脱。
应黎暂时没法摘下佛珠替池醉清理,她也认为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打给oga保护协会。”
alpha站在落地窗旁,看着浸透在大雨中的城市:“让他们派顶级治疗团队过来。”
“……好。”易璇去看了眼那人的情况,非常糟糕,她也不敢随便搬动。
初步判断,oga在清醒状态下被人挖走了腺体,刺激到精神出现问题。
伤口很深,没有得到及时治疗,那一段的锁链和头发黏在伤口里,她看一眼都有点反胃。
很难想象脆弱的oga怎么度过痛苦。
易璇抱臂靠在卧室门口,眼一抬就能看见alpha的单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