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也是大家担心承泽,难道您就不担心吗?”余曼雯抚着胸口,“我待小黎也不差啊,她头回去珠宝行我就让她随便挑新款……”
二舅妈一听这个就来劲:“哎哟,那不得上百万啊!大姐您也太大方了。”
“小黎不是我说,你这真有点不识好歹了,一百万啊!那可是一百万啊!你这年纪轻轻不靠着余家不靠着你大姨哪里能挣这么多钱!你转眼就打伤你大姨的儿子,真是……唉,我不说了,太没话说了。”
“外婆,”应黎轻声说,“我没要。”
苍白的手慢慢盖在满是皱纹的手背上,应黎垂下眼:“我看见言若,就想到了母亲。”
余老太太冰冷的面容生出丝丝裂缝。
应黎:“oga不是alpha所有物,她拒绝被冯承泽标记,那冯承泽就没资格对她动手。”
“仗着比oga多点力气,试图用暴力驯服,我只打了他的腿没废了他,算是轻了。”
余曼雯气急:“你信不信我……”
应黎自顾自地说:“如果我遇见当初勉强母亲的alpha,我会活生生挖出他的腺体,当着他面踩烂,再喂他吃下去。”
半跪在余老太太面前的alpha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着血腥满满的话,将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应黎轻描淡写抬眼,直视着老太太微动的眼眸:“我明白我不该以这种方式出世,让母亲难过,所以我想做点什么,减轻我存在的负罪感。”
“这条命早就不顾一切了。”
满堂寂静。
余老太太微微颤抖着用手摸上alpha微凉又决绝的脸,半晌都说不出话。
有晶莹湿润了她的眼,令她眼底凝结了二十多年的坚冰寸寸融化。
她的女儿深受其害,事后固执己见留下不该存世的孩子,一个人几乎与全世界背离。
她怎么能——怎么能容忍冯承泽像多年前欺辱她女儿的畜生一样欺辱另一个oga?!
有人跟她一样的心情,有一样的狠绝,怀揣着一样的念头。
“……”
当余老太太用那种阴冷的目光盯着自己,余曼雯就知道完了,但她不易服输,仍道:“母亲,承泽跟若若都要结婚了呀,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小情……”
应黎慢慢站了起来,冷冷问:“任何一个被强迫的oga都是欲拒还迎吗?任何一个因此被审判的alpha都是被冤枉吗?”
“那我打冯承泽的那一枪可以说是他求我打的吗?虽然他嘴上拒绝。”
余曼雯无言以对,只能:“我跟你外婆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没教养,你……”
余老太太不咸不淡:“坐下,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她一个眼神,顾老太去搬了椅子到应黎腿边,低声说:“你快别说了,回头动了气头又疼。”
应黎谢过顾老太,紧挨着余老太太坐好了。
之后发展不出应黎所料,余老太太让冯承泽能下地后带着订婚信物去言家,对方要退婚要惩罚任打任骂,务必让言若消气,别毁了两家人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