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夹左边的透明夹层里放着池峋的学生卡,右边的透明夹层里则插着张照片,已经泛白,一定是被拿出来看过很多遍。
照片里是一个与池峋年纪相仿的女孩,长得很漂亮。
这是谁……他喜欢的女孩吗?
李鹤然心中忽然酸涩,却并不浓烈,因为他觉得这样才是常态,才是理所应当。
每一分涌向他的爱,他都不敢轻易确认。
他合上钱夹,填好认领信息,走出住院部大门。
门口的景色很有趣。
那是两棵依偎在一起的树,一树青绿,一树枯黄,映着四月末澄静的天很好看。
李鹤然留意了一下,默默记在心里。
“儿子,你在这啊。”杨诀从后面揽住他的肩。
“嗯。里面太闷了。”
“走,跟爸爸回家。”杨诀先向前去了。
“爸。”李鹤然并不跟随,而是站在原地喊了杨诀一声。
“嗯。儿子,怎么了?”杨诀停下来,转身看他。
李鹤然并不回答,而是走向杨诀,伸开双手拥抱了他。
杨诀感到意外,李鹤然十岁以后就没再这样抱过他。
他常常觉得这个已经长得比他还高的儿子还像个未被驯化过的小孩,一旦确认对方对于自己的爱,李鹤然便从不会羞于表达。
李鹤然抱着杨诀的时候感觉不真实,像踩在云端,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又会回到那个只有自己和妈妈的家。
杨诀也拥抱了李鹤然。
他们就这样在日落下拥抱了很久,感到温暖,直到李鹤然先把手松开。
上车后,李鹤然问:
“爸,你会永远爱妈妈吗?你和哥哥会一直陪在我们身边吗?”
杨诀感到一阵心疼。
这是小李鹤然经常会问他的问题,直到他把李鹤然养亲了,李鹤然才没有再这样问过。
他转过身,看着李鹤然的眼睛,像十四年前那样坚定、认真。
“当然。你永远是爸爸的儿子。”
“嗯。”李鹤然又露出小孩子的笑容。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厨房杀手
“儿子,你现在有什么愿望吗?昨天你生日爸爸都没帮你实现什么愿望。”杨诀在等绿灯的间隙问道。
李鹤然想了一会儿,提高声线说道:
“我想要一支草莓味冰淇淋。”
杨诀笑了笑。
李鹤然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爱草莓。水果要吃草莓,蛋糕要吃草莓蛋糕,牛奶要喝草莓牛奶,冰淇淋也要吃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