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头发一蹭一蹭的,苍玄就忍得很艰难,现在司晨温热的呼吸直接扫在他胸前,更是非常不好把持,声音都有点变调:“说。”
司晨戳了戳他的胸肌,又捏起皮来再弹回去,低声说:“这也有皮。”而后提高声音,“你不说衣服就是你的皮么?那你脱了衣服……怎么还有一层皮?”
“表皮做衣服,真皮做人身的皮肤,”苍玄龇牙咧嘴,忍无可忍,“哎呦我操,你快别戳了,摸得我上面下面一起痒,小心我忍不住把你拖到林子里办了!”
司晨不禁失笑:“老子是病号,你也能下的去手?”
“病号怎么了,又不是下头挨了一刀。”苍玄一下箍紧他,腾云顿时加速,在风中欲求不满地大吼,“照——样——操——!!!”
司晨沉默地缩得更小,用胳膊肘给了他腹肌沉重的一击。
于是苍玄带着司晨降落的时候,满脸是泪,不断哭诉遭到了家暴。
像司晨这种穿衣打扮很正常的精,一般都是不在人类面前隐藏自己的,至于苍玄,则是因为出门基本高空飞行,除了遇见飞机都不会施隐身术。但钟馗家是旅游景点,游客实在有点多,俩人下降之前就双双隐形,路人只能感觉到有一阵风吹过,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
看见完好无损的钟馗宫,司晨长出了一口气,苍玄是尊贵的脚不沾地的蛇仙,仍然黏黏糊糊地抱着司晨,俩人一起在空中飘。飘到进入结界的地方,苍玄敏锐道:“不对。”
“哪里不对?”司晨往前伸手,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却又无法理解,“的确,好像不是来的时候那个结界了。”
“之前那个结界顶不住大爆炸的,”苍玄带着司晨慢慢接近结界,感受到细小的电流在身上噼啪作响,“外面没受到损害,结界又是新的,肯定是在旧结界破损的一刹那注入了自己的力量,真是……”他皱起眉头,没有接着往下说。
司晨感觉苍玄周身气压降低,一下就会意了。结界破损的时候,钟馗和萨哈壬还在打架,里面那帮人,能这样迅速精准修复强大结界的还能有谁,答案呼之欲出。
原来凤凰虽然跑了,但没跑出结界外,司晨想着想着,觉得还是应该提点一下苍玄。这时苍玄从后面抱着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司晨于是敲了敲他的侧脸:“那个,苍小玄。”
苍玄虽然心情不大好,但还是顺口回答:“干嘛,司晨爸爸。”
“……”司晨抚额,有点风中凌乱,“凤凰失忆了,不知道你俩昨天刚干了一架,你进去见到他……”他一时顿住,觉得苍玄刚看见他和凤凰干不该干的事,现在让他见着凤凰不许胡闹,好像有点强求,顿时说不下去。
“放心,”苍玄在司晨脸上重重亲了一下,洋洋得意,“他气不着老子,老子气死他!”
“……嘿!”司晨蹭了一把口水,心道,他怎么就气不着你呢?吃个醋有那么难吗?你他妈这种态度谁敢跟你谈大象?忍住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总之不许找人家麻烦,记住了!”
苍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不理他,十分欠揍。
半晌,司晨又疑惑道:“哎,你知道他失忆了,怎么一点也不惊讶?这又不是演韩剧,每天都能见到,你一点想法也没有?”他一下产生一个险恶的猜测,“不是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方法,把人家搞失忆了吧?”一想又不对,苍玄也没专门照头打啊。
苍玄的下巴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像大猫一样呼噜了两声,懒洋洋道:“我他妈管他失不失忆,反正怎么都他妈不是只好鸟!”
“……你真是够了!”抢别人东西,还说别人不是好鸟,司晨简直没话讲,忽然觉得不对,“哎,苍玄,话说咱们到结界前面多久了?”
苍玄看天:“哎呦喂,天气真不错,小晨晨我带你去吃法餐吧。”
司晨看着脚下熟悉的地面,脸色阴沉下来:“为什么都快十分钟了,我们连动都没动?”
“哎呀!”苍玄伸手,缩回来,伸手,缩回来,然后浮夸地做出被结界烫伤的样子,“好厉害的结界呀宝宝穿不过去!”
“……”司晨一拳怼在他的下巴上,苍玄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于是,当两人进入结界的时候,苍玄哭天喊地,说自己老婆暴力成性,求上天做主,他要离婚!离婚!司晨被他聒噪得心烦意乱,耳朵生茧,却无力把这人打趴下,瞬间觉得幸好俩人三观不符,不然就算在一起,也是苍玄一讲话就要分手的节奏。
一进入结界,外面和平的假象就全数退尽,妖魔作祟的惨烈程度鲜露无遗。整座钟宅都被夷为平地,地上满是昏迷的白衣童子,看得出都驱过魔,司晨连忙从云上跳下去,找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焦黑昏迷的敖厉,长长舒了一口气,蹲下来看人有没有大碍。发现只是消耗过度,一边放下心,一边猛地怒火中烧,这老小子差点把他轰成灰,实在可恶,他必须做点什么报仇雪恨。
这时,不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钟馗站在墨黑巨兽上,看见二人大叫:“司贤弟!凤凰神君正在教训我那昏了头的萨贤弟,你快跟我去,把那个放进妖魔来的缺口堵上!”
“钟处!”司晨眼睛一亮,顿时恶从胆边生,“你来得正好!伏魔神笔借我一用!”
钟馗愣愣地把毛笔递过来,司晨接过就用自己上百年的丹青功力,在敖厉脸上又圈又涂,不一会,一只形神兼备的大王八占领了敖厉苦逼的老脸,傲然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