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花配鸡精,绝配。
司晨还没说话,苍玄就轻巧地跳下去,没两秒钟,又窜上来,手中拿着一束火红的花朵,递给他,笑容迷人:“喏。”
司晨猛地心跳加速,半天才清了清嗓子,很矫情地说:“怎么还摘别人的花啊你。”但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抢一样接过去,双手捧着。
苍玄失笑,弹了他的额头一下:“那……我以后给你种一院子,让你随时想看,都能见到。”
苍玄简直是个情圣,言出必行,司晨的院子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每到夏末秋初,万物衰落时,就会逆反着那萧瑟的气氛,火红一片,令人心荡神驰。那样火热的色彩,就像司晨日益火热的心情。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跟苍玄分手,司晨发疯一样把所有花都拔了,坐在一地残红中哭成傻逼。
他以后再也没有哭过,也再也没有种过鸡冠花。
可是那天晚上轻柔的风,火红热烈的色彩,他们曾经的院子,都像恣意燃烧,无论如何也扑不灭的火,深深烙印在司晨的心底,无法磨灭。
此时,司晨嘴唇有些颤抖,手也颤抖,不知道该不该去接,喉咙发干,尽量保持声音平稳:“鸡冠花是种植花卉,你去哪摘的?”
苍玄专注地看着他,低声说:“到市里,找人家的偷的。”
司晨一下有点不能控制感情。
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情窦初开,恨不能把一切献给对方的小屁孩。他现在已经是成熟的男人,甚至许多人的依靠。在司晨的认知里,自己已经很靠谱,很理智,很坚强。
可他居然被一束偷来的花给感动得丢盔卸甲。
司晨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他告诉自己冷静,一次掉坑里是没经验,第二次再掉进去就不能原谅了。当年那种伤,让他再受一次,不知道还要再来几百年才能痊愈。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百年。
司晨定了定神,慢慢道:“苍玄,这么长时间,你也了解我是什么样一个人。我不玩暧昧,不跟人乱搞,没有认真的对象,我可以洁身自好五百年。我喜欢一个人,可以不在一起,但在一起就只能有对方。你有过前科,但只要你给我一句保证,我就为了你放弃五百年都没见到过的那个人,只想着你,无论你要怎么样我都同意。”
放弃……画里那个人?
那个司晨画了一个世纪,不知想了几百年的人?
苍玄身子一震,怔怔地望着他:“什么?”
司晨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你要是想要我,跟我在一起的时间里,就只能有我。你要是想别人,无论是心里想,还是身体上想,你都要跟我断了关系才能去招惹。”
他鼻子有些发酸,嗓音却保持不变。
“你过去做过什么,我都当你那时不懂我的规矩,可你现在懂了。我只要求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我忠诚。只要你说你能做到……”
司晨仰头闭了闭眼睛。
“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风撩起窗帘,吹动了苍玄的发丝,他呆呆看着司晨,不知所措。
他已经过了几千年这样的日子,他曾经试着去压抑自己,但事实证明他做不到。他很想要司晨,他很想答应司晨,可是他真的能吗?根本无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