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确实也是实话。
如今虽说是肖家与奚鹃本人的事,但奚鹃本身出自舒家,恰好舒岁安本人如今又在势头正猛的易家住下,出了这档子事,那么些媒记怎会轻易放过。
这不,刚生不久的事儿,他们姗姗来迟,而外头已经蹲满了狗仔。
易洵之无法反驳,手被打落后,顾不得疼痛,只能默默地看着车子驶离。
肖家易家都是西南的大家族,即使背后斗得势同水火,但明面上总给对方些许脸面。
达官显贵的交往准则,伸手不打笑脸人。
况且两家明面上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友好”,所以事情不能做得太绝。
事突然,舒岁安本人一直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半也是肖洺晖动的手脚。
只是易衔辞也不好因为私事去计较,站得越高就越怕闲言碎语,怕是外头给易家安上因私报复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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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质的证据,贸然对肖家出手实在是太难了。
车子从后院离去,狗仔们只能拍到模糊几张,剩余的都是车尾图。
放大来看,还是能依稀看得见是叶家的车牌。
叶家是出了名的不站队的,而且作为医生自然是医者父母心,在场也不稀奇。
故此狗仔们并未作他想,拍到就好了,回去也有的交差,叫编辑润润色也可以一下出来。
车驾等红绿灯时,叶君尧一手撑着车窗摩挲着下巴,一手拿捏着方向盘。
灯太久了,足足o秒。
他稍稍分神,侧过头看着一脸倦怠的舒岁安此刻睁开了眼,定定的看着外头熠熠的路灯。
人看着没什么,只是觉得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情绪那般,毫无生色。
回过神来后,才现后头有人按喇叭闪着双闪提醒他过路,随后抽回窗上的手,安全平稳的驾驶。
现如今已经是半夜了,折腾了大半宿。
舒岁安吐过后,胃里一直不适,翻江倒海似的灼烧着。
刚刚晚上逛市集前,她在家也只吃了几块果子掂巴掂巴,之后便一直空腹。她侧了下身子,整个人蜷缩在副驾上,手扶住了肚子轻揉。
回到叶宅,停好车,才舒岁安已经痛晕了过去,维持了一个姿势很久了,一动不动,而且额头上渗出了不少冷汗。
叶君尧抱起她,进门后立即让叶宅的佣人腾出一套空置的客房。
然后安排阿姨熬了些清粥,顺道吩咐她联系家庭医生前来给舒岁安打点滴。
女孩换上了叶君尧未穿过的衬衫,安安静静被放置在榻上,像一只可爱的布娃娃。
只是那眉间的起伏,似是怎么都扶不平。
打点滴的时候,舒岁安本身的血管就细,以往打点滴都要哄上半天才肯。
但现在那双手瘦骨嶙峋的,那一条条血管肉眼可见的布在上头,医生利落的扎进去,只见熟睡的人微微瑟缩了一下手便继续乖顺的不动。
医生下楼打个盹,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拉起舒岁安的手。
女孩的手好凉,感觉怎么捂都觉着凉。
叶君尧怕她睡熟后乱动,一直守在床边替她暖手,时不时看一下她的状况。
但他也累,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人迷迷糊糊的就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阿姨前来轻敲门时,他人便醒了。
粥熬好了,叶君尧也是忙了一整夜,本该十五应是团圆夜,却突然被肖家的人遣了去,叶家老小都没用过什么饭就匆匆出门了。
餐食自然都替他们一直温着,现如今已经大半夜早已过了用晚饭的时辰了。
叶君尧指了指外头,起身与阿姨走出房外,放缓脚步把门轻轻半倚上,留了一条缝。
“阿尧,吃点吧。”
阿姨是从小看着叶君尧长大的住家阿姨,自叶君尧懂事起,她便一直在叶家伺候了。
叶君尧摆了摆手,已经饿过了时辰,现如今没什么感觉了:“等她醒了,再做打算吧。”
她是谁,不言而喻。
阿姨欸了一声,粥已经是熬好的了,清淡的粥,不那么讲究,只那口感绵绸,病人胃口不好,吃上这么一碗最合适宜了。
叶君尧让阿姨先休息,自己回房冲了澡换了一身家居服后回到客房。
舒岁安此刻还是没有醒,但幸好她睡相好,并没有乱动,他瞧了瞧上头的针袋,药水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