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轻徵沉默玩手指,向冽当即替他做决定:“祁导,实在不好意思,师弟他这时候粘人,时间不早我们先告辞?”
似是不喜向冽的话,祝轻徵唇角一紧。
“可以啊。”祁野瞥着向冽,清浅的眸子划过漠然之色,哂笑道:“不过我想再问他最后一个问题。”
向冽颔首,同意了。
和祝轻徵对视几秒,祁野轻声叹气,“我本人倒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尴尬,但是祝老师……不愿意说是因为师兄在吗?”
没见过情商如此之低的人,向冽皱眉:“祁导,你这话——”
“是。”细细弱弱的一声堵住了向冽的嘴,他错愕地看着祝轻徵,后者逃避视线,急匆匆往祁野身边凑,催促:“你让他走,快点。”
“嘛,师兄,你也听到了。”祁野面露惋惜,声调如日常般散漫,只在末尾稍稍上扬:“咱们要不尊重一下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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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向冽离开,脸上神情不知道是挫败还是愠怒。
房间门打开关上,祝轻徵松了一口气,祁野牙痒痒,去掐他脸颊,“小心思还挺多,自己不想当坏人,就撺掇我来当。”
“别动我。”酒精的后劲上来,祝轻徵这会儿有点晕,软了腰去找椅子。
在他精准坐歪的瞬间,祁野赶紧一拽,虚抱住人假意严肃:“从现在开始你被剥夺自由行动的权利,所有事都要跟我打报告。”
“你在凶我?”祝轻徵向前贴,手臂往祁野脖子上环,不敢置信:“我都没凶你。”
“是没凶,你多优雅,梆梆给了我两拳。”湿漉漉的眼睛一抬,祁野秒破功,憋笑问:“现在只剩我们俩了,可以告诉我我怎么惹你了吗?”
运行缓慢的大脑转了两圈,祝轻徵把脸埋进他暖乎乎的怀里,哼哼唧唧抱怨起来:“你给清远画画,但是不给我画。”
祁野:“?”
如果他没记错,这件事过去好几天了。
而且他明明给祝轻徵送过画。
“我不是给你画了芝麻年糕?”祁野垂头,不解:“你还拿去当微信头像了,人要讲良心的。”
“不一样,你没有画我。”祝轻徵仰脸,谴责他:“还耍了我,很好玩?”
祁野:“……”
倒真没冤枉他,他那天的行为认真论起来是很像在戏弄别人,难怪祝轻徵记到今天。
心虚如浪潮扑来,祁野悔不当初,掌心揉揉他的头发低声说:“没有耍你,算我那天自己有病,脑子和手都抽抽,死活画不出来。”
“清远就能画出来?”祝轻徵虽然脑内混杂,逻辑却没问题,“懂了,你们认识得早,更熟悉。”
祁野眉眼扬起。
清醒的时候又木又讲礼貌,喝醉了居然会阴阳怪气。
“什么话,宁清远哪比得上你?”发小该扔就扔,祁野努力辩解,“我是怕把你画得不好看,先拿他练练手,毕竟好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