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卉见他笑了,方才有了些实感。
一顿饭吃得还算自然,等二人吃完,夜幕已经降临,两岸的灯光渐渐亮起,水面上泛舟夜泊的人也渐渐多了。
其实仍旧是熟悉的场景和人,只是少
了些原先的古韵。
钱是曲泓励偷偷付的。
魏芷卉有些无奈,看了眼他,也看看这周遭的景色。两人一同站了起来,魏芷卉低声说道:“走走吧,给我讲讲后来的故事,百度百科说的太冷漠了。”
曲泓励偏头看了眼,她今天穿了高跟鞋,鞋跟不高,头发只是简单的用抓夹挽起,前面有一个简洁的珍珠发夹,也许是没有记忆里的旗头,矮了些。
他不着痕迹地换到了外侧,替她挡住人群,跟着她缓慢的步伐走着,听出她言语间的惋惜,应了声“好”。
魏芷卉察觉,无声地笑了下,其实有挺多想知道的,她不打算把舒妃的事告诉她,就让她安静地离开吧。
“舒妃……有说过什么吗?”魏芷卉思索良久,还是从舒妃开了口。
曲泓励没有撒谎,他很诚实:“其实我不知道,她很怀念你,你走以后,如你信中所言,把永璘给了颖妃抚养,他们俩照顾得很好。只是,也有我对不住你的,永璘没有生母在身边,永琰又已成婚,你走以后,我也不常往后头去,他有些被溺爱了,有些贪玩,但却又懂事。”
魏芷卉隐隐能听懂他的意思,她查过很多关于这几个孩子的资料,有人说,永璘识时务者为俊杰,不与哥哥争位,一心做一个闲散王爷。
她轻笑,说道:“都是幼子了,他开心就好。”
两人谈了许多,也谈了攸宜,虽也和攸宁一样早逝,但好
歹还留下了女儿:“孩子的眉眼和你很像,鼻子和嘴三分像你,七分像攸宜,性子倒像札兰泰些。攸宜走后,我把她接近了宫,养在翊坤宫里,那里是我后半生去的最多的地方。”
曲泓励想起了什么,说道:“有一点你放心,你的两个女婿也算是爱惨了你的女儿们,都没有再娶,拉旺多尔济谨记当年攸宁临死所言,一生都在辅佐永琰和我。”
魏芷卉听到他的前半句,起了坏心:“那你呢?”
还没等他回答,电话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闲谈。
魏芷卉回避了两步,等他接电话,这短短的几分钟,也足以让她好好看看他。
微黄的路灯下,此时的秦淮河边,满是散步的人,各色各样的人在她面前走过,可只有他那一身白衬衫显得独一无二。
纤长的手指握着手机,他说话的样子很认真,大概是在聊工作,她不由得想起以前在养心殿看他批折子的样子来。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以至于全然没有察觉到曲泓励的靠近。
直到他宽大的手掌有些故意地遮住自己的视线:“从前怎么没发现你会看呆?”
视线被遮住,听觉却骤然放大,电流一般的声音穿过耳膜,在周遭杂乱的人声中穿过耳膜直击心房。
她后退了些,想挣开他的遮掩,却险些踩到身后路过的人,高跟鞋在这本就凹凸的路上显得有些突兀,让她差点摔倒。但旋即,腰间多了一双手,让
她仍旧稳稳地站立:“小心。”
路灯下,她的脸有些微红。曲泓励收起手机,看向她,等她回神,才松开她:“走吧。”
魏芷卉想起他的那通电话,问道:“是工作上的事吗?”
曲泓励没有隐瞒:“嗯,最近在忙一部剧的服装设计,有点忙,今天抽了时间来的。”
魏芷卉没有想到他的日子还挺忙,脑子里那些话一句都没跟上嘴:“还依旧日理万机啊?”
说完,她忙摆手:“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曲泓励轻笑,不奇怪,想当初还能骂狗皇帝,此时此刻她说出这话也不足为奇:“嗯,日理万机,所以我现在可能要回酒店,然后连夜回北京。”
魏芷卉没想到他这么忙,有些惊讶,他应该是没有开车的。
“我送你吧,我开了车。”魏芷卉犹豫了一会儿开了口,“你酒店在哪儿?”
“在附近,本来打算住一晚的,但没想到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魏芷卉点了点头:“你先去酒店收拾东西,我去把车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