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喜欢软折磨她,想不出的手段,想不到的羞辱。
温素才渐渐变成沉默木讷的样子来自保。
谢琛五指渐松,他的视线一寸寸扫过温素的脸,刚才的木讷除去,露出真实的表情。
恐惧,害怕,还有不自主的颤抖。
他胸膛愤怒一滞,只看张应慈离婚后对她的手段,就得以窥得她平日的处境。
谢琛放下手,“你害怕他?”
他骤然撤回力道,温素没了支撑,立时倒在地上,委顿得想抽去全身的骨头。
“……”她说不出话,好在还有反应,微不可察地点头。
谢琛单手从旁边书桌上抽了一根烟,含在嘴里却没点着。
“他在身体上虐待你?”
温素不擅长撒谎,更不敢跟他撒谎。可这个问题她实在羞于启齿,难以回答。
那些不堪的日子,她都紧紧压在回忆里,从不敢回想。
一旦回想,时时刻刻都在痛苦,忍不住就想放弃吧。
放弃也挺好的,煎熬着活着世界上的每一刻,都叫她难熬。
可她母亲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素素,素素……下去,别放弃。”
她不敢放弃,也要带着母亲的那份活着……
她的沉默就是回答,谢琛打亮火机,乍亮的火苗飘摇着照亮谢琛的眉眼锋锐。
“他打你,还是……”
谢琛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大男主主义,霸道的洁癖,即使女人无辜,他还在在意从前。
温素只是摇头。
谢琛想到了别处,以前高门子弟圈子里盛行一阵不好的风气,各种变态的手段花样百出地用在女人身上。
他虽然霸道,却没有侮辱人的爱好,为此还得了好名声。
眼看他气压又低,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晦涩,温素胆怯地缩起身子,只会摇头。
谢琛眼睛里带上嘲讽,“什么都没有,难道他不碰你,你就如此害怕?”
温素细碎的泪珠,断线般砸在地上,她知道今天男人肯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不会善罢甘休。
她那些耻辱,羞耻都要翻出来呈现给他,温素攥紧手指,五脏肺腑都像被他沉厉的脸色震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不回答,男人就沉沉盯着她,手里的烟灭了又燃,燃了又灭。
神色随着时间更加阴沉,刺在她身上的眼神都森寒冰冷。
温素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脱去往常平和沉稳的外衣,露出的凶野暴躁的内里。
温素大口吸气,恐惧终于吞没她的羞耻。
“我……他不碰我……”温素声音细哑,断续,一张脸快要压进地毯的菱格花纹里,“他……不喜欢……我的身体,只是……不让我穿衣服,……让我站在阳台外面。”
她垂着头露出纤细的后颈,谢琛的指印烙在上面,青紫靡靡。
谢琛又点了一根烟,她说得破碎凌乱,泪流不止,有一种他正在摧毁她破碎她的凌虐感。
男人有时候确实疯狂,野蛮。
他竟然会升起快感,渴望与她水乳交融,侵入她,占有她。
只是谢琛到底有强大的克制力,“他多久不碰你?”
温素受不住他盘问,却必须回答,将自己的不堪入目扯出来,亲口说给他。
“结婚……半年后……”
谢琛挑眉,没说信不信,伸手扶起温素,“他碰过你几次?”
温素神经已经开始顿麻,她眼神变得呆滞。
谢琛在解剖她,没人能承受如此私密的解剖。
她却摄于他的威势,还要句句回答。
“六次。”
次次都是煎熬,张应慈是真的不喜欢她的身体。
那时不知道她难生育,勉强同房后,却没有怀孕。
他实在厌恶,几次后就不再碰她。
“为什么?”谢琛表情缓和几分,却没有放过她,还在继续追问。
温素惶然觉得自己坐上法庭的审判席,法官句句直直最羞耻的核心,还她从头到尾地坦白,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