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枝见他又这副死样子,瞪他一眼:“舅舅的醋你也吃?”
容叙不答,“他们怎么认识的?”
容泽也好奇地跟着问:“她怎么认识的舅舅,舅舅好像也认识她。”
“我怎么知道。”李连枝莫名其妙,“可能真是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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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屯寻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先是快步走着,最后慢慢跑了起来。
可走出去很远,依旧没见到人。
那男人分明走了没多久。
前方是一座偏门,连接着容家的花园,绣球花铺在道路两边,宽阔的草面上空无一人。
纪屯记得就是这个方向,没有别的路能去。
她缓步向前走着,穿过仅容两人通过的花道,蓝紫色的绣球盛放着,一簇拥着一簇,发散着幽幽蓝光。
纪屯走到尽头停下,一转眼看见靠在树下的男人。
他直直看着纪屯,嘴里吊着根草叶,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追到这里来,眼里半点没有惊讶。
甚至心情挺好地朝她招了招手。
纪屯小跑过去,临到他面前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纪屯被日光晃了下眼,她用力闭了下眼睛,“我们见过吗?”
“见过啊。”男人漫不经心抽出嘴里的草叶,比划着自己的大腿笑嘻嘻说:“那会你才这么高点,帮我捡我落下的荷包。”
“让我想想,是在…纪襄的满月酒上。”
纪屯心重重一跳,慢慢平复下来,刚刚掀起的欣喜转变为失望。
纪襄的满月酒,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说的应该是原主,纪屯眨眨眼,语调难掩失落低声说:“哦,那可能不是了。”
她说的不是这个,她也不是原主。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长胡子男人调皮地眨眨眼,意味深长朝她一笑,叼着叶子转身走了。
纪屯愣了半晌,心跳再次剧烈地鼓动起来,她仰头确定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上去却不见人,再往前走一段是死胡同。
少女面对着院墙,神情恍惚。
她微张着嘴看砖红的墙面,满脑子都是循环播放的“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她当时说的是“那可能不是了。”
他为什么会回这句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屯心神不宁,脑海搅成一团浆糊。
她胡乱的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那座山头的小院,坐在饭桌前的师父,以及他嘴里念念叨叨的话。
其实有些内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常常听不得管教,还要呛嘴一句“师父你少看点霸总小说,味儿太冲了”,师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作势要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