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站在原地,眼前的红衣少年青丝流荡,策马奔腾。出去了好几里才反过头来冲他笑。
“我敢啊怀玉!”宋云舟大喊道,“一个时辰后见!”
景霖愣了一下,这才翻身上马,悠哉悠哉地跟在宋云舟身后。
冬日山上的野兽很少,多是要冬眠的。唯有那些皮毛之兽能耐得住这刺骨的风。不过话又说过来,那些基本是大家伙,没点实战能力,别说打猎了,被那些野兽玩还差不多。
景霖并不怀疑宋云舟的能力,只是想象是想象,现实是现实。他并不认为一个被他关了几个月的人能够在荒郊野岭上保全自身。
但他也没那么冤大头,跟在宋云舟后头跟个老母鸡一样护着他。
这场打猎,往往宋云舟刚抬起弓,欲射不射之时,景霖就先他一步发出箭。一声破风,弓箭稳稳扎穿野兔的腿。
土地青黄,顿时染上了几摊鲜红,突兀非常。
景霖一把揪起兔子的耳朵,随手扔进麻袋中,冲宋云舟挑了下眉。
宋云舟“嘁”了一声:“景霖你是不是玩不起?”
每次都投机取巧抢他的猎物,宋云舟一听箭的声音就收了弓,他猜都不用猜,景霖一定命中。
说好的一个时辰,这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宋云舟掂掂自己的袋子,这才一两只。再数数景霖袋子中的,七八只不说,五六只是肯定有的。
景霖打理了下自己的袖子,转了下金臂环。闻言笑了下:“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恼羞成怒了吧。”
宋云舟觉得自己要三高了,他觉得景霖猎的根本不是那些兔子,而是他!
景怀玉在玩他,还玩得不亦乐乎!
正巧有只鸟从空中飞过,在景霖身后。宋云舟眼尖,一抬眼就注意到了。他嘴角一歪,猝不及防地,他猛地拔出箭射出。
大鸟痛的尖叫一声,直直落下来。差一点点就要砸在景霖头上。
而景霖只是夹了下马肚,自己借着力跳了下来,大鸟恰好跌在他脚边,挣扎了下,不动了。
景霖看着宋云舟那意味不明又春目柔波的眼神,说不清那是炫耀还是嘲讽。
宋云舟走过来弯下身捡起鸟,对景霖作了个辑:“景大人,承让喽。”
“你自己的本事。”
宋云舟的心咯噔了一下,像有只蚂蚁在心口上爬。
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阴阳他?
宋云舟又搞不懂景霖了。
景霖吹了声口哨,跑开的马又回来了。他上去,居高临下的扫了眼宋云舟手上不知道是被吓死还是摔死的鸟。
“剩下半个时辰,我就不和你一路了。”景霖收回眼神,“山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