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的唇变得苍白,景霖用尽力气勾了下嘴角,声音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他只能勉强气音吐出。
眉目间有温柔,也有无奈。
“好久不见。”景霖轻轻靠在树上,“娘。”
半个时辰后,宋云舟准时回到马厩。
只不过除了那一麻袋野兔野鸟,他怀里还抱了一个。
景霖恰好赶上上官远来这,换完衣服寒暄了一会,景霖吩咐下人送走上官远,来到马厩,想看看宋云舟猎到了什么。
才看一眼,他就两眼一晕。
“你带回来了个什么东西?!”
宋云舟摸了下小老虎的头,举给景霖看:“你不觉得可爱吗?”
“你有病吗?”
景霖记得他前不久还好心提醒了下宋云舟当心大虫,这货转头就给他带了个活的回来。
做什么?养着,等大虫长大了咬死他?
宋云舟闻言,撇了下嘴:“看看看看,先前怎么说的,要过年了,说脏话不吉利。”
景霖觉得宋云舟的脑子被大虫踢傻了,这么荒谬的事,别人躲都躲不及,这人一腔热血就冲上去了。
真的很想骂人。
“扔出去。”景霖特意强调,“扔远点。”
小老虎似是感觉景霖不喜它,把头埋低了些,双爪扒住宋云舟的袖子。呜呜地叫起来。
“可它快要冻死了。”宋云舟摸着老虎的头,安抚住。
景霖气血不畅,他偏过头,深吸一口气。
“皮糙肉厚的,你觉得它能被冻死?”景霖有的时候真的想一脚踢走这傻子的头,眼不见为净。他皮笑肉不笑,“你也是个人才。”
宋云舟:……
“不管,反正我喜欢。”宋云舟把老虎箍了箍,开始解释,“你不知道我见着它的样子,当时它就窝在它妈边上,可大虫的皮肉早被野狼啃食殆尽,只剩一泡白骨,小家伙可怜的……再说它真的很乖,我靠近的时候它都不咬我。”
“说不定它在等待时机。”景霖丝毫不为所动,“不要养只祸患在身边。”
“可你还不是养了我。”宋云舟顶嘴道。
景霖愣住了,还不及他再说些什么来反驳,宋云舟又开口道:“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也和祸患差不多,你永远不容许‘未知’出现在自己身上。所以一味打压我,试探我。”
景霖不语。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滋味。
未知的东西就像把隐形的枷锁,既捆住了曾经的自己,也捆住了未来的自己。
就像景霖曾经觉得自己一腔抱负,能成为一代忠臣辅佐明君,最终青史留名流芳千古。
而不是如今这般境地,最后还被宋云舟说是世代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