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端详自己的手指,慢悠悠道:“有一事科考不考啊。”
“何事?我都有些好奇了。”
景霖拿过韩与手中毛笔,点了墨在废纸上写下四字。韩与原本笑眯眯地去看,一看到那四个字,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你,你不要命了?!”韩与变了脸色,立马将纸折了点烛火扔盆里去。
景霖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纸变黑,变焦,再变成灰烬。
“就无事看看啊。”景霖回道,“我也好奇嘛。”
方才那四字,正是——
天子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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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必死·伍
韩与对景霖简直难以言语。
景霖过来告诉他不是在问他同不同意,而是想让他帮忙找史书。因为这样更省时间!
“你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韩与边骂骂咧咧边起身去给景霖找。
景霖不甚在意:“这句话早有人同我讲过了,没新意。”
“谁?除了我竟然还有人知道你这么贱?”
“你有病吧。”景霖骂了回去,才漫不经心地回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啊。”
韩与把史书递给景霖,叫他在这赶快看完,这是国朝机密,不准外露的。
景霖何尝不知,他看书很有目的性,那书一到手上,他就开始聚精会神地看了。烛芯一晃一散,韩与在书案前继续记录史册,正巧烛芯灭时,景霖把书还给他。
“多谢。”景霖重新披起斗篷。屋内暖和,伞上的积雪化了,流得地面湿了一片,景霖抖了下水再撑起伞。
伞下,他一双眼睛黑的发亮:“韩中丞,我欠你个人情。”
韩与连连摆手:“就在这还了吧,日后不要再来我这了。”
景霖却有疑惑:“公为私用,韩中丞,此事我不与他人讲,人情已还。”
韩中丞:……
“……我为何会认识你?”韩与由衷发问。
景霖不大不小地哈哈两声,背身离去。
宫里的夜似乎来的额外快。
皇帝准备把景霖安置在梦玲宫,那个宫殿是专门给宫中外来人员的。景霖推辞了,直接走进衙门将就睡了一晚。
衙门并没有其他官员,夜深,大家早就各回各家了。桌上是整整齐齐的文书,关于什么事的,哪些是着急禀报的,哪些是要交给御史大夫的,都分门别类好了。
景霖只借了一盏油灯,走过来时,也只点了几根烛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