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摇了摇头,她这女儿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性子,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苏暖绕到衙门正门口,与凑热闹的百姓混在一起,推搡间在前排占了个好位置,待她站定抬头向公堂看去时,瞳孔顿时放大起来。
臭流氓,她怎么在里面?
再一看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与旁边正在哭诉的男子,越听越觉得这个场景熟悉,这不就是和上次李良遭陷害的遭遇一样吗。
苏暖脸上闪过古怪的情绪,看着笔直站在一边的赵云澜,眼里闪过担忧。
“啪!”
惊堂木一拍,苏幕遮看向公堂上唯一站着的人:“赵云澜,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赵云澜向前微微倾身行礼:“回大人,本朝律令,秀才见到七品以下官员可免跪。”
这时,与百姓混在一起的苏暖瞪了一眼她爹,又不是多大的官,非要人人都跪你吗?幸好臭流氓考了秀才,可以免跪。
“啪!”
苏幕遮又轻拍起惊堂木:“范礼状告你毒杀他的夫郎,你可有话说?”
“请大人明察。”
明察明察,你不狡辩,本官如何判案?如何明察得了?
苏幕遮暗自腹诽,不再看着她,将视线移到仵作身上:“如何了?”
仵作躬身回道:“回大人,死者于午时一刻毒发身亡,且所中之毒正好与范礼所带来的饭菜中的毒素是同一种。”
“啪!”
惊堂木一拍,苏幕遮又将视线移回赵云澜身上:“赵云澜,你还有何话说?”
赵云澜拧着眉头,对着苏幕遮倾身行礼,随后走到范礼面前:“你可识得我?”
“近日食鼎楼名声高涨,谁人不识你赵东家。”
“你与我有仇?”
“是你与我有仇吧,无缘无故竟毒杀我夫郎,你好狠的心,可怜我那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的夫郎啊~呜~”
“既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毒杀你夫郎?”
“我不知道,我夫郎确实是在食鼎楼中毒身亡的呜呜~”
说着,范礼抹着眼角,悲伤的神情不像是演出来的。
看着他眼里的绝望痛苦,赵云澜低眸沉思了片刻,转身向苏幕遮倾身行礼:“大人,可否将食鼎楼里的伙计请过来。”
“准。”
人群中的苏暖看着身陷囹圄却依旧波澜不惊的赵云澜,心里好似有什么在一点一点往外冒,让她心痒难耐起来。
半刻钟后,食鼎楼九名伙计齐齐跪在了公堂之上。
赵云澜打量着他们的脸色,缓缓开口:“你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怜你们生活艰辛,所给的待遇都是同行里面最好的了,可你们当中竟还有不知足之人,享受着食鼎楼的好,背地里却在行背叛食鼎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