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不如让我就那样猝死了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到这个世界来,又要让我到战场上体验死亡,云若安捶地。
在云若宁口中得知,由于常年战争,每年死去的士兵不计其数,导致战场兵力不足,于是朝廷下令年满十六岁的男子皆要服兵役十年,十年后才方可回家,而大哥二哥也是在十六岁后就被分配到边疆打仗去了。
他们已经去了好几年,大哥还有三年就服役满十年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已经好久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云若宁跟云若安说到这,心情有些低落,如今三哥也要去服兵役,家里就只剩下爹娘妹妹和他了,“三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爹娘还有妹妹的,”云若宁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从此以后三哥不在家,他就要像男子汉一样要扛起家里所有的事情。
云若安摸摸他的头,眼前的孩子也才十岁,就要像大人一样负起家里的责任,还在天真玩乐的年轻,就懂得了这么多的事情,世道艰难。
云若安躺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怕惊醒云若宁,又轻轻打开门找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古代没有汽车没有电子产品也没有工业的污染,空气非常清新,现在正是三月,刚刚开春不久的天气还有些冷意,村里人没有饭后娱乐,若是没有急事也不会拿着油灯到处窜门,油灯在这个年代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还是奢侈品,只少量备在家里急用,所在现在村民早早的睡下了,晚上特别安静,只有虫鸣声。
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安安静静,没有人声,只有虫鸣鸟叫的感觉了。这一刻虽然很安宁,但云若安还是比较想念那个有手机有游戏还没有战争的现代。
就算再怎么难以接受,云若安还是得接受现实,只有最后一天的时间准备,云若安帮忙把家里的活能干的尽量都干了,虽然他是来自现代的城市,由于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过,所以他农村里的活很多都会做。
现在正是三月春种之时,农活特别多,云若宁懂事的抢着帮忙干活,前几天家里的地已经种了大半,由于云若安上山摔倒受伤了,所以又耽搁了几日,今日忙了一整天总算做完了,云若安也放心了些。
出发,全家人依依不舍
到了出发这天,云若安早早起了床,因为要去镇上集合,离镇上的路比较远,所以天还没有亮就要起床准备,母亲特地给他做了一些栗饼让他还着路上吃,栗米饼虽然口感不好,还难以下咽,好在比较扛饿。
他也没有多少行李,就两套换洗的衣服,家里贫穷,所以衣服都是之前哥哥留下来的,比较旧,所以就只有一个轻便的包裹。
母亲哽咽着拉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叮嘱他路上小心,要保护好自己,如果被分配到西边镇西将军那里就去找他大哥二哥,有他大哥二哥在,可以照料照料他,并祈求千万别分配到北边苦寒之地,听说那里天气非常恶劣,每年都有饿死冻死的人,蛮夷也非常凶残,每年北边军队都是死伤最多、最惨重的。
父亲则默默站在村口,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弟弟云若宁红着眼睛挥手:“三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呀。”手上拉着妹妹云若曦,云若曦年纪比较小,还不懂得分别是什么,只是有模有样的学着挥手,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三哥,你要快点回来跟曦儿玩哦。”
云若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答应道:“好,哥哥很快就回来陪你玩。”
小婶婶也在此时赶了过来,听到这话眼圈红了,把自己做的鸡蛋饼塞进他的手中道:“若安,你路上要注意安全。这些你拿着,路上吃。”
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村里服兵役的大多都已经回不来了,她真心希望云若安十年后可平安归家,莫让家里只剩老小,这种滋味她可太清楚明白了。
云若安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村里一共有三个孩子要去服兵役,他们是一起出发的,一个叫刘明,一个叫刘伟。
到镇上两个时辰,对于村里经常干活的人来说走这点路非常轻松,可对于云若安这个天天宅家里的人来说,简直要命,加上山路崎岖难走,才走一个多时辰已得累得气喘吁吁,这还是得益于原主从小结实的身体,如果是他原来自己的身体恐怕一半没有走到就累趴下了。
其他两个人都笑他,走这点路就不行了,后面还得走到千里之外的战场上呢,至少也得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到。
云若安绝望,又开始想念现代的汽车飞机。
到了镇上集合后,又统一由官兵带到县里分配,少数分配到东、西边战场,剩下的大多数被分配到北边,因为北边士兵需求远比其他战场紧缺,云若安三人另外两人都分到东边,而云若安则被分配到北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娘亲刚祈祷他不要分到北方,而命运恰好相反,云若安顶着同村两人同情的目光中站到去北方那长长队伍之中。
经过一个月跋山涉水,历经艰苦,双脚从开始的疼痛再慢慢麻木然后再慢慢习惯。
一个月下来云若安又瘦了一圈,因为分发下来的食物有限,正在长身体的云若安根本吃不饱,每天还赶路消耗大量体力。
途中还曾遇到不少难民,或病死或饿死,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生死再正常不过。
云若安心里非常难受,真实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以及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