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丽温柔地摸摸他的脸庞,“好,我等你。”
站在小情侣后面的阿尔塔清清嗓子,“我觉得我也要坐这个马车回去,您觉得呢,阁下?”
她一开口,终于意识到现场还有其他人的伯托公子和佩丽脸一红,伯托公子连忙让开路,打开车门,请阿尔塔上车。
“实在抱歉,公主殿下,我太开心了……”伯托公子不好意思道,伸手扶了下阿尔塔,立刻放下手,“路上请注意安全。”
他额外调遣一支骑兵送她们回去。
“让开,我还有话说。”利西亚拍了他一下,伯托公子疑惑地往后站。
佩丽看了看左右,敏锐道:“我想利西亚肯定不是要跟我讲话,请。”
利西亚轻笑,对缩在里面的阿尔塔说:“这几天要来看我吗?”
阿尔塔不吭声。
利西亚包容道:“没关系,只是怕你几天不来,错过它长大的样子。”
阿尔塔:“咦!”
她差点把龙的事忘记了!
阿尔塔差点就想说要不我不走了吧,但又想到和利西亚的事,吭哧吭哧,纠结地把手绢揉成一团。
围观的两人一头雾水。
佩丽左看右看,挑了挑眉,“怎么,我就是被求了个婚,你们背着我连孩子都有了?”
回去的路上,阿尔塔没有跟佩丽说一句话,倒是佩丽笑嘻嘻的,不见一点疲惫。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阿尔塔靠在马车车壁,睁着一双大眼睛想。
细微的晨光从窗帘镂空的花纹中落下,仿佛是精挑细选过,一定是跃出山巅的那缕金色的光芒,从森林被夏雨洗过的葱翠间走过,披上繁花的气息,落在马车内小姐柔软的皮肤上。
淡金色的裙摆被日光涂抹成灿金色,而裙摆主人的脸却在橘金色中变得红彤彤。
这不能责怪金色的太阳,它足有理由撇清关系,在这寂静的只有马蹄踏踏,车轮滚滚的路上,足以让人平心静气,思考某些关于未来,关于婚姻的大事。
伯托公府舞会后,对于阿尔塔和佩丽来说,时间一下子富裕起来,相较于这个社交季中表现的并不热衷的公主殿下而言,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想做更喜欢去酒会听八卦的佩丽也安静下来,王宫里所有人表示理解,并在伯托公子再一次驱车前来并邀请佩丽去某个地方走走的时候露出温和的笑意。
公主的宫殿安静下来,不代表外界同样,在麦田丰收,玉米的幼苗也从泥土间挤出来的日子里,地里的农人也悠闲起来,夜晚在村里举办篝火晚会,王都里的贵族们更忙了,争着抢着在社交季的尾巴张罗舞会,要给家里的子孙辈的孩子找一个值得托付今后的人。
渐渐地,舞会上提到公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疑惑阿尔塔是不是没有准备在这个社交季嫁人,谈论她的嫁妆究竟有多少,甚至不知哪里来的传言,是她和佩丽同时看上伯托公子,结果伯托公子选择她最好的闺蜜,姐妹两人反目成仇因为家族原因表面交好,实则背地里撕破了脸。
这离谱的传言竟然有人信了,在某个小姐信誓旦旦的在舞会的角落窃窃私语时,佩丽海德小姐拉着伯托公子直接上前,看着她连比带划的背影,拍在她的肩膀上。
当时那位小姐的表情十分有意思,但总之这离谱的传言总算熄灭,佩丽也不想每天翻白眼。
“马维尔家又要举办舞会了,这次听说只有王后前往。”佩丽坐在阿尔塔的床边说。
一个宫女挑了挑蜡烛,转身退出去,留给她们说话的空间。
阿尔塔意兴阑珊,“嗯”了声,佩丽惊奇地盯着她。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从伯托公府回来后,你时不时开心,时不时忧愁,神经兮兮的。”也只有佩丽这么跟她讲话了。
阿尔塔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没有!”
佩丽拽着她的手臂把人拎回来,笑嘻嘻地说:“别没有了,我可是听某位夫人说,在伯托公府的舞会上,有人私下跟你表白,而你春心萌动。”
这简直就是胡言乱——
阿尔塔的悲愤在脑海中浮现一张脸时猛地止住,她□□一声,拿起枕头糊在自己脸上。
“哦……”
佩丽眼睛一下子亮了,“是谁?”
“没有谁!”
佩丽坚持不懈,“你别想瞒我,我的小可爱,在你选我当闺蜜的时候注定我必须在你的婚事上指手画脚,如果你想不开选了什么家世低下又一无所有,指望靠跟你的婚事一飞冲天的人,比如某些无法继承家里爵位只能当宫廷骑士的男人的话,我一点儿也不答应!”
看来她听说的事非常完整,内容丰富。
“没有!我那天只是想从那个骑士嘴里打听一点克恩领地的事,我现在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阿尔塔怒道。
佩丽这才放心了,歪在她身上,拍拍她的肩膀,宽慰道:“真是妈妈的乖孩子。”
阿尔塔:“……哼!”
“你对骑士有意见?”枕头下露出一双眼睛,瞥着佩丽妈妈。
佩丽冷哼,“我对骑士没有一点意见,但我对想要接近你并且娶你的骑士很有意见,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还有那个宫廷骑士怎么混入的舞会,简直莫名其妙!”
要不是听到这个事,佩丽还没注意他。
“别提他了,让我们说一下克恩领地的事吧。”阿尔塔托着脸颊说,“印着我的领主印章的信已经传送到蔷薇领地,我要求蔷薇领地不得拒绝收容难民,并且组织人手在领地周边的土地兴建房屋,提供食物,但这些房子和食物不能白白给他们,他们必须帮忙在花田或者其他地方工作,或者开垦荒地,换取生存的权利,他们有了房子,再换取土地,就能扎根生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