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云站在通天塔露台朝四周看去,见到秦善莹和曾清山一行人顺利进入甲号鼓楼,握紧的拳头才微微松开。
他返回屋内,重新走到闫水山跟前。
闫水山的生命意志很强,他还不想死,他被闫大强扔到这座矿场几年,早就想出去逍遥了。
他心底甚至升起一股诡异的快感,这座矿场被暴露于世,他就彻底解脱了。
可惜在看到赵观云返回来的那刻,死亡的恐惧彻底镬住了他。
在那一个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死期就是今日,他再也逃不出去了。
他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原来他还能哭出来。
他甚至想象着,若是他爹听闻他的死讯,会不会落泪?会不会后悔把他关在这座囚笼里?
不会的,闫大强那个杂种!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儿子的死活!
赵观云拖了把椅子坐在闫水山跟前,看着笑够了,才淡淡开口:“当年幽云河大战,你知道多少?”
闫水山已经不怕死了,当一个人确认了自己必死的情况下,恐惧和释然便在他心中反复横跳。
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青年,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
有一年秋天,他随侍韩继去跑马。
雁门关大小将领家的公子小姐们都来凑热闹,那时,赵观云还是赫赫有名的赵小将军,被众人簇拥着。
他家韩公子立在一棵树下,轻声嘀咕一句:“看我哪天把他拉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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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云河大战后,赵家家破人亡,赵观云被押着关入矿场来,闫水山知道,这是韩继对赵观云的报复,源于嫉妒。
闫水山笑得恶劣,“赵小将军难道不知,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吗?武威侯不知变通,怕是到了黄泉都没想通自己是因为什么死的吧。”
赵观云听得不耐烦,他拔下那长刀重新选了一处插下去。
闫水山被这猝不及防的刺伤惊得身体弹跳了一下,嚎叫声再次响起。
他看着自己的鲜血汩汩得从伤口处流出来,流满了身下的地砖。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恐惧,这一刀下去,才知道是自欺欺人,他怕疼!
“赵观云,韩家是主谋,韩继害你,你去找他!你饶了我,我给你作证!”
闫水山语飞快,试图说服赵观云留自己一条命,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赵观云对他的哭喊充耳不闻,只一刀姐一刀的换地方刺下去,说:“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闫水山连连摇头,赶紧大叫:“汪汪汪!我不是人,我是狗杂种!汪汪汪!求主人,放过狗杂种一条贱命!”
赵观云似是听得满意了,终于停下手中刀,轻声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时间不多了。”
闫水山的双腿已经血淋淋,冒血的窟窿一个挨一个,他脸色惨白,汗流不止,脸上挤出讨好的笑来。
“狗杂种谢谢主人!”
然后对上赵观云冷寂的眼眸,闫水山瞬间僵住了身子。
赵观云如何会好心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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