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与第一次的区别不仅仅在唤不醒上,还在铜雀并未完全失去理智,保留着进食,以及不伤害璃月子民的习惯。”
陷入杀戮的夜叉没有无差别攻击身边的千岩军,这本就是不对劲。他竟是逃得飞快,而且有目的地逃往曾经苍翠之地,如今却已经人迹罕至的雪山。
他在有意识地避开杀戮。
“从结果来推断,当时的铜雀应当还保留着部分理智,只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所以只能离开。”
“但是保留理智和陷入杀戮本就是悖论,所以只有可能是什么东西正在抵抗着,让他有了抗衡的能力。”
溯的视线落在手中的册子上:“魈给我这东西的时候我大概就明白了,铜雀的锚点不是璃月的胜利,而是璃月的千岩军。他记住千岩军,记住与他并肩作战的人类,这份记录历史的力量与我的新生之息应该有异曲同工之效。”
“只不过这份力量目前尚且薄弱,就如同当年我虽然给产妇接生,却没有真的清醒,而是被新生儿的啼哭声唤醒。”
“同样,铜雀目前需要的就是那么一个声音。”
“璃月在,历史在,那些牺牲的千岩军就不会泯灭于历史长河之中。这就是唤醒铜雀的钟声。”
溯:“如果我猜的没错,铜雀只要继续记录这些,把这些流传下去,这份记录历史的力量将会逐渐壮大成为能够对抗体内魔神之力的存在。”
摩拉克斯:“新生之息,记录历史的力量,之前我们确实走错了路,每个夜叉应该都有独特的对抗体内魔神之力的方法。”
溯摊手:“但是也很悬,铜雀这次就很危险。他体内那份力量太过于弱小,如果没能及时唤醒并且继续聚集,那份力量被消耗之后,他应该真的会被魔神之力吞噬,完全陷入杀戮之中。”
摩拉克斯颔首:“确实如此。”
接着,他又说:“这份恩情,璃月会记得。”
魈也开口:“虽说情况不同,但你确实帮助铜雀恢复神智,之前我的承诺依旧有效。”
转瞬获得两个承诺,倒是让溯心情微妙。
溯:“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并不保真。不如说,还得等铜雀醒来,确认是否真的清醒才能下定论。”
摩拉克斯莞尔:“也对。”
一个看似附和溯话语的回答,然他身上却是已经得到定论的姿态。
正如溯所说,他是猜测,但摩拉克斯这里可是实践。
他自然信他自己。
铜雀很快醒来。
睁开眼,那双褐色的眼眸中满是清明。
他应当是真的清醒,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之后面部一阵扭曲,也没有挣扎着要起来,只是转动眼珠子,微微侧头,看着围在床边的人。
随之,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那是一个和煦如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