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不知怎么,突然觉得他们的对话实在有点像是夫妻一方责怪另一方花钱大手大脚后,对方小心翼翼地示弱和讨好。
被自己的联想弄得不知所措的oga嗯了一声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的牧延不知所以。皱着眉给他发了条讯息后,alpha从房间的角落里回到了正中央的会议桌前。
他轻咳了一声,迎着员工们怪异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说了句:“会议继续。”
很快,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员工论坛又热闹了起来,新的头条变成了“最高boss终止会议为哪般?和美人的通讯记录全公开!”
[某匿名与会高管:酸,就是非常酸。]
[某匿名会议秘书:甜!就是非常甜!]
[某匿名公司员工:惊,没想到boss和普通人一样也是个妻管严!!!]
而阮年收到的消息是——
[牧延:过两天有空,我来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让大家猜猜了!牧总改了什么备注呢?嘿嘿嘿
预告下一章酸甜预警,是时候给点刺激让他们好好在一起了!!(因为我太想写亲亲抱抱了)
明天有点事情不一定会更新,如果明天不更的话后天一定一大早就更。
不过我每次定时九点的存稿好像都要到十点十一点才会被放出来……
爱看文的小天使们!啾咪。
“预报失灵”
阮年原本以为,牧延说的两天,就是两天。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天真了。
自从那天晚上alpha给他打了一次视频通讯后,每天一次的视讯就变成了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可牧延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忙,有时只能匆匆说上两句就挂断。他眼底的疲惫清晰可见,阮年不想打扰他的工作,每次都尽量捡些轻松的话题,让alpha能在聊天时得到片刻的放松。
在修道院的白日被无限拉长,阮年的生活里只剩下画画和陪伴孩子们这唯二的事情,他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前段时间完成的作品,也能够静下心来构思构思自己的新画集。
他在星博开了个新的系列,非常简短的条漫,讲述一只年糕兔子和一只大狼狗之间发生的故事。
领证时的小意外、书房里搁着玻璃窗的偷瞄、花市里的小浪漫……各种各样的细节被阮年模糊处理后以q版条漫的方式记录下来。本来只是作为平日写生的调剂,没想到追更的粉丝越来越多,一些画面甚至被做成表情包,在星博里火了好一阵。
阮年每天都能收到嗷嗷待哺的粉丝们的私信,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英文乱码id,每天深夜里都会给他点赞。
就这样过了六七天,阮年的作品完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突发奇想,想要去另一座山头看看。
薇薇安说年轻时曾在那里见过鹿群,这种美丽、优雅而富有力量的生物天生就具有吸引艺术家的魔力。
提前一天跟随着经验老练的猎户踩了点,老猎户将鹿群的脚印指给他看,让oga更加心动了。第二天一早,阮年便带着食物和画板出发了。
只是oga没有想到,在如此发达的星际时代里,天气预报也有不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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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在早上到达的牧延,硬生生延误了好几个小时才抵达蒙星。
突如其来的气旋让蒙星的气压和航道变得极不稳定,飞船在外层停泊了许久才被准许入港。
牧延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些不太好的预感,调了一辆最高级别的飞行器就往阮年曾发给他的地址赶。
原本早晨还是艳阳高照的蒙星,过了中午就开始变得闷热了起来。受气压的影响,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牧延隔着窗望向远处阴沉的天色,面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天空中隐约传来几声闷响,隔了一层窗户传到alpha的耳朵里时变得含混不清。牧延的心中不自觉地涌上了些许烦躁的情绪,没有oga安抚的alpha这些天都控制得很好,没有影响正常的工作,可随着距离被不断拉近,基因里的暴怒因子又开始不安地咆哮了起来,他只能咬牙强行用意志力压下去。
突然,一滴雨水落在了玻璃窗上,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就被强风带走,在高速飞行的机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过了一会儿,下落的雨滴变得密集了一些,天边的霞光迅速黯淡褪色,徒留一片混沌的阴影。
啪嗒,啪嗒。
alpha敏锐的感官捕捉到了这些细碎的声音,却被激得更加焦躁。
牧延拨打阮年的通讯,却显示无人接听。隔了一会儿,他又打了几次,可每次的结果都让他失望至极。
没事,没事。oga可能在画画,他一画起来就会忘记时间。
牧延只能这样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以此来压下心中愈加强烈的不安感。
他强迫自己去想自己之后的日程安排,alpha从缝隙里拼凑出了假期,要带自己的oga去临近的旅游星球逛一逛。
他有一只猫儿要带回主星,要提前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他可能有作品也要带回去,最好准备私人飞船小心搬运;他很喜欢植物和甜品,所以要去提前安排好特色的花草展览馆和糖果店的日程……
他脑子里被这些乱糟糟的念头逐渐堆满,让alpha愈发无法保持清醒,好不容易勉强抓住了线头,一点一点地扯出来后发现全都是他的名字。
阮年,阮年。
突然一声低低的咆哮,alpha的身体随着惯性猛地前倾。飞行器沾满了泥泞,一个扫尾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牧延隔着窗,一眼就看见了面带担忧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