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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延回到家时,晚餐已经在准备中了。之前的排骨汤被喝的一滴不剩,荣叔索性今天又煲了一大锅,排骨经过许久的熬煮已经被炖得软烂,在门口就远远地能闻见香气。
荣叔正在切着配菜,听见开门声后立刻抬头笑着和牧延打了声招呼,远远地唤他过来,示意自己有话要和他说。
牧延将西装外套脱下,扯松领带,顺手一起放到沙发上,走向餐厨区。荣叔见他走近,匆匆在围裙上擦干了手,给他倒了一杯水。
水一入口,牧延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入口甘甜,喝完后还能品尝到其中的一丝微酸,味道显然不是牧延从小便习惯喝的纯净水。
牧延本没有打算说些什么,荣叔却似乎意有所指地道:“今天年年回来的时候好像不太开心,我看年年那孩子喜欢甜口的,就给他准备了蜂蜜柠檬水。”
牧延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假装没有听懂荣叔话语里的暗示。他知道阮年为什么不太开心,但不打算顺着荣叔的话语,告诉荣叔今天发生的事情。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期盼着孩子能够早些成家的,可他和阮年之间有些复杂,荣叔的期盼大概率是要落空了。
荣叔见他不答,也不强求,退而求其次道:“年年在画室里待了一整天,你上楼换身衣服,叫他一起下来吃饭吧。”
说完也不管牧延的回答,自顾自转身继续准备剩下的菜。
牧延哑然。他向来拿这位古灵精怪的小老头没辙,刚刚的沉默惹得荣叔小小的不快,他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不过,阮年在画室里呆了一整天?
理智告诉他青年目前可能不太愿意看见自己,但牧延也不愿将荣叔再次惹恼,叹了一口气,识趣地向楼梯走去。
牧延没有先回到卧室换衣服,而是先走到了阮年的画室门口。他下意识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却又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牧延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抬手敲门。
画室里,阮年的线条刚刚勾勒了一半,正是关建处。他在蒙星一直是独自生活,画室里永远都是空旷宁静的。如今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手一抖,就在画上擦出了一道突兀的黑线。
阮年:……好气,却还要保持微笑。
他抿了抿唇,匆匆在线的两旁又加了几笔,一本书的轮廓初具雏形。阮年抬高音量朝着门口回了句:“请进。”就又低头专心地画了以来,将书的细节一一补充完整。
牧延隔着门听到了阮年的回应。不知为什么,青年的声音里好像有一丝恼意,难道是今天的事情他还没有消气?可是已经过了很久了啊?
牧延顿时不自在了起来,有些局促推地开了门。
看见青年正在全神贯注地画画,他识趣地站在站在门边等待,静静地等他画完。
青年的干净的侧颜像是天神一笔一划细心雕刻的艺术品,那双曾经盛满星星的眼眸如今流淌着湖底的月光,沉静而美好。
原来他专注时是这个样子的。牧延下意识将眼前的画面收录进心底,和曾经的笑颜放在一起。
阮年没有用多久便收了尾。一本半翻开的书以巧妙地角度融进了背景里,丝毫不显得突兀。他对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今天也是个尽职尽责的乙方。
牧延见他欲收笔,飞快收回了眼神,放在一旁的窗户上,道:“荣叔让我来叫你吃晚餐。”
阮年以为是荣叔来着,没想到是牧延。他的声音有些冷硬,阮年心想:大概是被他晾了一会儿,有些不快吧。他有些歉意地朝牧延笑笑,匆匆起身。
实际上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牧延第一次做叫人吃饭的事情,难免有些生疏。加上他刚刚盯着青年看了很久,虽然阮年好像没有发现,但他总觉得有些……心虚?这想法一出就让牧延感到不太自在,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语气不自觉就生硬了些。
发现牧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继续站在门边,阮年就以为对方是在等自己一起下去。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不让对方久等。
腰因为久坐有些疼。阮年早已习惯,没有放在心上。距离门口还差几步时,他开口想解释一下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回应alpha的原因。
“抱歉啊,我刚刚……”
oga轻柔的嗓音戛然而止。
阮年的后颈处突然袭来一阵剧痛。这疼痛毫无预兆,来得猝不及防。他膝盖一弯,一下子失去了身体平衡。
他下意将手臂向一旁伸去,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可这疼痛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伸出去的手碰倒了房间中央的画架,却没有力气抓住了,高大的画架朝着阮年到来,眼看就要砸在他的身上。
“砰——!”
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这声巨响大到连楼下的荣叔都听见了,老人被吓了一跳,立刻放下碗,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赶。
千钧一发之际,alpha肾上腺素飙升,予。溪。笃。伽。强大的身体素质让他瞬移般扑到oga身前,一拳将倒下的画架轰开,另一只手猛地向下一捞,将oga柔软的腰肢勒进怀里。
木质画架向后飞出,撞到了墙上。alpha显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原本牢固的画架甚至不是被打断了,而是被alpha瞬间爆发的力量击碎了。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凌乱不堪,木头尖锐的碎片飞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年宝内心动摇啦!还想猫想回家,唯独不想牧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