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我给刘伟……寄个快递,这……这是他给我这儿存的货,嘿嘿。”蒋沐凡心虚的口齿不清道。
“说实话。”贺白冷冷道。
蒋沐凡脑袋里的瞎话像是在脑门里面打起了仗。
这时周汉哲开着他的英菲尼迪,终于从蒋沐凡这倒霉院子里七拐八拐的小路里绕了出来,见蒋沐凡跟个不认识的男的站在一起,还以为是帮忙搬家的。
他也没见周围停个什么车的,便瞎发起了善心,周汉哲扯着嗓子冲蒋沐凡喊:“蒋先生!需要我帮您拉行李吗?”
蒋沐凡:……
一条狗的归宿
天公作美啊,一天能被贺白救济无数次。
蒋沐凡无奈的想,不知是还哭还是该笑。
周汉哲这张破嘴,基本算是把蒋沐凡现在的处境跟贺白精准又简短的给汇报全乎了,也证实了贺白的一些猜想。
蒋沐凡用眼神杀送走了周汉哲,回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身边的人。
贺白抱着胳膊站在三只箱子跟前,脸很臭。
“那是方黎他妈的人?这事儿方黎知道吗?”贺白问。
蒋沐凡懒散的坐到其中的一个箱子上,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吧,哎…知不知道的他都拦不住,他现在废的就剩一张嘴,知道了只能白着急,不指望他了,让他多活两天吧。”
“所有的行李,就这么多?”
“嗯,还有架琴,明天搬。”蒋沐凡仰起头朝贺白笑了笑,“这下又得麻烦你了。”
贺白垂眼看了眼蒋沐凡。
眼前人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原本干净的脸上挂着双黑眼圈和一下巴小胡茬,身上的牛仔衣因为一整天的忙碌而变得皱皱巴巴,外套袖子被挽到了手肘,露出了因为常年弹琴而练出来的漂亮的小臂肌肉,他笑的人畜无害,像是在等谁把他捡回家。
这浑身散发着颓废美却不自知的蒋沐凡,看得贺白竟有些发痴。
贺白让蒋沐凡在原地呆着,他去把车开了过来,三个大箱子被两个人费劲的搬上了车。
幸好贺白后备箱里没什么东西,要不这三个箱子还真是个麻烦。
贺白的沃尔沃帮蒋沐凡省了个货拉拉的钱,接下来考虑的就是晚上该睡在哪条大街上了。
为了折腾这些个行李,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蒋沐凡跟贺白没着急上车,靠在车后备箱上一人点了根烟抽。
贺白手里掐着烟,又偷偷瞟了一眼蒋沐凡——得,本来看着就邋遢的小孩儿,纸箱子上的浮灰往身上脸上这么一蹭,更脏了。
他早就想好了把蒋沐凡晚上安顿在哪儿,这会儿靠着车,抽着烟消着汗,剩下的就只有心疼。
要是他今天真的走了,那蒋沐凡守着他这所有的家当该何去何从?
怎么说也是生活这么久的人了,虽然他和方黎的关系暂时还没有法律保护,但也不能这么决绝的就把人往出赶吧?
以后不论娶还是嫁的,还是得住自己的房,有底气,回去就得把这事儿给贺薇提上日程,贺白闷闷的想。
蒋沐凡趁着两人各自安好的空翻着手机,贺白也没好奇他捧着手机在干啥,没过一会儿蒋沐凡锁了屏,说:“我刚看,隔条街上有家快捷酒店,这会儿还有房,你一会儿把我放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