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今天我就算干死,你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
话声落地,病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看起来年有六十,穿着永医大白大褂的老头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科室正主任,蒋沐凡见过一面,是个不到四十的女人,姓田。
“你好方黎,我姓魏,是永宁医学院附属医院院长。”白大褂老头走进来,礼貌的与方黎握了握手,和蔼可亲的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蒋沐凡看了两眼这个魏院长,纳闷这“没好事儿”出的是什么招数。
“白细胞11,血红蛋白98。”没等方黎出声,站在身后的田主任便朝魏院长汇报道。
“这么低?”老头儿闻后意外的看了一眼田主任。
田主任眼里像是有话,朝魏院长点了点头。
“你是方黎家属,姓蒋,是吧?”老头看向蒋沐凡问。
“是,您好。”
魏院长朝蒋沐凡招了招手:“来,咱们出来说话。”
蒋沐凡跟方黎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老实呆着,而后跟着魏院长到了走廊里。
出了门蒋沐凡便四处张望,搜索刚才那阵高跟鞋声究竟是谁的,但走廊里空荡荡,只有两三个病人家属在来回徘徊。
蒋沐凡不愿走远,方黎的病房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老头儿看出了他的顾虑,将人引出两步便站定了。
“方黎的母亲昨晚联系了医院,说要给病人办转院,这事儿你知情吗?”
蒋沐凡点头:“刚知道。”
魏院长双手插兜,正色道:“任明曾是我手底下的兵,昨晚我们电话聊了这件事,既然你知情,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身为医院负责人我得为我院的病人负责,方黎的状况我昨晚做了了解,虽然他的家属可以给他更好的医疗条件,但目前就他的各项指标来看,现在跋山涉水坐长途飞机进入密集病毒环境,基本就等于自杀,感染风险可以说百分百,所以我个人并不建议,今天来找你也是想问问你的立场,毕竟你是从始至终照顾他的人。”
蒋沐凡听完直点头,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里写的满是求助二字。
“我和您想法一样魏院长,我不希望方黎转院。”
“好,如果你跟我们同一立场,我可以帮你先争取一下,如果院方判断方黎在出院后会有生命危险,那我们有权不同意病人办理出院。”
听闻这个消息,蒋沐凡两眼放光,他激动的双手合十,说:“那真的太好了!谢谢院长!谢谢!”
“不用谢我,方黎这件事就算任明昨晚没有求我帮忙,出于医德我们也该这么做,但现在方黎母亲态度相当坚决,任明这会儿跟几位科里的大夫正在办公室里撑着,我能做的也只能是争取,毕竟最后的决定权还在方黎的直系亲属手里,行吧,你的想法我明白了,好好照顾病人,目前先不要出面,我现在去跟她沟通。”
魏院长说完,拍了拍蒋沐凡的肩以示安慰,而后带着田主任跟蒋沐凡简单告辞,去了医生办公室。
那高跟鞋八九不离十就是严宁的了,她现在一定傲世轻物的就坐在任明的办公室里。
蒋沐凡望着魏院长离去的方向,像是望着自己就要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永医大血液科主任办公室。
任明靠在窗边的文件柜上,愁眉苦脸的瞅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严宁和她的“随从”们。
田兆敏和魏海山推门而入,任明见人毕恭毕敬的立正站好,叫了声院长和主任。
魏海山板着脸看了一眼任明,而后堆上一脸的笑容跟严宁握手。
“你好严女士,我是咱们永医大附属医院院长,我姓魏,魏海山。”
“您好魏院长,您的功绩我早有耳闻。”严宁不卑不亢的站起身来,“本不想惊动您,就是一道简单的出院手续,可咱们任主任这边总是不放人,让我有些不理解,这才找您来帮忙。”
任明无奈,他一早上跟严宁争的头都快被挠秃了。
正想再跟这个更年期大妈讲讲方黎现在出门一步就是死的现状,被魏海山一个抬手挡下了。
这女人虽是个普通的海归商人,但她的父亲却不是个好惹的,魏海山不敢怠慢,老姜老辣的跟严宁笑,请严宁再次坐回了沙发上。
田兆敏支使任明给严宁和魏海山杯子里添了些热水,就带任明和任明的两个学生出了办公室,留魏海山一人与严宁谈判。
她打发走了那两个学生,带着任明走到安静的地方,而后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回事儿?你跟这姓方的是血浓于水还是生死之交了?至于招惹里面那尊神吗?”
任明压低声音,瞪着眼急道:“不是师姐,方黎真不能出院,你信不信他现在只要走到街上一步,不出三小时就能给你歇菜,你说你能让这玻璃人现在跟他妈走吗?还跟我说坐他妈飞机,飞西天的飞机吧飞机,这就算是我媳妇儿前男友我他妈都干不出这事儿。”
田兆敏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任明:“我听魏老头儿说,人家接人的车可是从国整来的无菌车,身边带的都是国的血液大佬,团队和设备比咱们强多了。”
“那有什么用,不还得飞过去治,我就不信她还能包机了。”
“包什么机?人家包了家医院,南郊的精德,刚精德的院长给老头打电话说要收人,嗯?这事儿你不知道?”
“靠,知道啥?”
“就是人方黎妈信了你的危言耸听,不带儿子飞西天了,转去精德医院治,他妈家里哪个亲戚是精德的股东,给病人腾了一层楼,到时候设备、环境、医疗团队通通从国运过来,等稳定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