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天已大亮,恍惚中,觉得鼻尖和额头有些痒,她伸手抓了两下,耳畔却响起了“咯咯咯”的笑声,温晚一阵烦躁,睁开眼正想骂人,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苏苏?”
温晚掀开被子,一下跳下床搂住了她:
“你怎么来了?”
温晚细细打量了这个约有两年未见的密友,她身着一身浅紫纱裙,依旧是那张俏丽的瓜子脸,眉眼含笑,双耳环佩叮铃作响。
苏心愉黛眉微挑:
“自然是来救你的!我昨日才收到你的信,今日就来找你了,怎么样,够不够义气?”
两人见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月出和夕落忙着上前给温晚更衣梳洗,苏心愉是话痨体质,抱怨了这两年在京都的无聊日子,又回忆着两人在通州时无拘无束的生活,在这期间,温晚已经用完了早膳。
看得出来,她这位好姐妹当真是在京都憋坏了。
“不过,”苏心愉四下环顾之后,又若有所思地看着温晚,说道,“我看,你在这里,不是过得挺好么?不必在你爹面前立规矩,又不必看你那个姨娘的脸色,多自在!”
“不像我,每日都被爹爹和祖母管着,今日,也是好不容易出来找你。”
温晚支开了月出和夕落,拉着苏心愉悄声问道:
“听说你爹为你说亲了?”
苏心愉顿时沉下了脸道:
“最烦的就是这个了。”
“谁啊?”
“南安侯家的老幺景祐。”
“……我不认识,怎么样呀?”
“南安侯征战半生,家里的几个哥哥也都是少年将军,就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唉……”
“总比我好一些吧?我爹可是把我的庚帖都送到谢府去了!”
“我听说了,人称‘黑面阎罗’!”
“而且,这位谢大人已有妻室,我这是给人做小妾去呢!”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位谢大人并未娶妻,说有未婚妻,恐怕也是个幌子。所以,就连郡主和国公府嫡女,都想攀这门亲事,不只是你温晚一个人,那些庚帖画像,恐怕谢府都已经塞满一间房了。”
温晚松了口气:
“那就好,他定看不上我。”
苏心愉道:
“听我爹说,这位谢大人神秘得很,跟着圣上从虔州过来的新臣有许多,就他,还没露过面呢!”
“为何?”
“听说是一直在暗中清除废太子的余孽,圣上登基了许久,这位谢大人领着内阁首辅的职,却并未上过朝,如今他一心掌管拱卫司,平日办案亦是带着玄铁面具,京都的官员们都没见过他。”
“就冲那些拱卫在京都横冲直撞的样子,也知道他们的头儿,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