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动我一下,我会毫不容易的扎穿他的胸膛。
“你真的会杀了我?”容与狭长幽黑的眸子,带着悲凉的决绝:“我不相信,归晚,我不相信你会对我如此绝情!”
匕首的尖子戳破他的肌肤,猩红的鲜血滴落在大红的婚床上,之前我在他胸膛扎的地方,伤疤好了,粉肉一片,现在我直接对着他的心口。
只要他敢逼我,我就敢要了他的命。
容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匕首尖,低低的笑了起来:“归晚,你的心是铁石心肠吗?就算是一颗顽石,是一块冰块,我这样都焐不化你吗?”
我讥笑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只不过让我没有去伺候皇上,就这么一件事情,别一副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容与,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你眼中的恨就没有消散过!”
“我是攀强附会,我是要找一个强大的主子依附,我曾经对你是信任,可是从开始到现在,是谁把我们之间的信任一丁一滴的全部给扼杀掉?”
“你可以为你自己的目的,毫不犹豫的把我暴露在危险之中,也许对你来说,你觉得我有能力化险为夷,你觉得你自己可以扭败为胜,所以便肆无忌惮的把我当成利刃,你从来没有想过,我这把利刃变钝的时候,有可能被别人给融掉!”
容与眼中闪过巨痛:“没有我们之前的一系列,我怎么可能有今天?我连自己如果都保不了,我如何又能去保护你?”
“只有成为人上人,只有在这皇宫之中,在这皇城之中,在这东晋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然在此之前,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别想!”
面对他带着薄怒的言语,我眼中蓄满了杀意,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我和你要的从来都是不一样,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除了我这张脸,我什么都没有!”
“你喜欢我是你的事儿,你喜欢我,不代表我就要喜欢你,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你不是我的人选,我也不会选你!”
容与眸光逐渐暗淡起来,身体向前倾,鲜血滴落在床上的声音就像闷雷一样震在耳边。
压住我的动作,改成捉住我的手腕,幽深的眼中死一般的决裂:“那你杀了我,就现在!”
杀意夹杂着冷漠,“你当我不敢?”匕首刺了进去,鲜血滴落的声音像骤雨,向他再一次说道:“没有什么我不敢的,容与!”
他如桃花般眸子变得血红一片,弥漫着血腥的悲凉:“是我低估了你的狠心!”
手中的匕首仍然对着他的身体一点一滴的往里面挤,炙热的鲜血染红了我的手,温暖着我的手,让我的身体温暖起来,不再寒冷如昔。
“那你现在应该高估我!对于阻碍我道路的人,我都可以杀之!”
手猛然一用力,他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眼中仿佛盛开了一片血色桃花,对我的凶狠,他的身体向后,脱离了我手中的匕首。
嘴角翘起,绽放出浪漫的笑容:“十一皇子,你不是不怕死吗?不怕死你躲什么?”
容与躺在床上,手捂着胸口,血红的眼睛看着我:“归晚,你赢了,能不能告诉我,你若有一天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你会怎么样对他!”
笑的摇头晃脑,笑得双眼蔓延着隐隐泪光:“我啊,没有达到我自己的目的之前,我谁也不会爱上!”
“若是有一天我爱上了人,我便为他生,我便为他死,那个人肯定不是你,容与,横在我们之间,千难万险,我们两个跨不去的!”
容与嘴角微勾:“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所有的东西在你我之间,都会化为乌有!”
匕首在他鲜红的被子上,擦得干干净净,我的一身素衣,染了红,斑斑点点煞是好看,从床上起身:“志得意满,你不过尔尔!”
他在赌我会不会心软不杀了他,我的心很超出了他的想象,最后他自己认输逃离我的匕首。
现在在这里叫嚣着,我是属于他的,我会和他之间没有任何障碍,根本就不可能。
“我知你要杀皇后和吟皇贵妃!”容与靠在床上斜望着我:“在我的大婚之日,你答应了贤妃娘娘!”
眉头一皱:“所以这成为你发疯把我弄出皇宫来理由,你让我看你的心房,你在喧嚣你自己的本事大,我所做的每件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容与把衣袍一拉,俊秀苍白的脸满满无情冷意:“我不是在告诉你我的本事大,我是想知道容璟是不是你心爱的人,是不是你放在心尖尖上永远舍弃不了的人!”
紧了紧握着匕首的手,真的想对着他的心窝给他来一个对穿:“试探的结果呢?”
“是!”容与盯着我眼睛通红,眼底深处闪烁的情绪,是我瞧不懂的:“你的心尖尖上放着他,哪怕明知道不可能做成的事情,你也不有余力的接下来!”
“明天的日子里你要怎么做,才能重伤皇后和吟皇贵妃?归晚,你想死吗?你想死,你告诉我,我成全你!”
“我不想死……”面对他的愤怒,我平静极了:“我比任何人都惜命,你也别想阻止我,我不允许任何人来阻止我!”
“我不是阻止你,我只是提醒你,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的大婚上生事,尤其是你!”
我的心房像被人用刀子戳着,刚刚的鲜血温热的身体,现在又变得冰凉:“你阻止不了我!”
看着他慢慢后退,容与躺在床上看着我:“那就试试吧!”
他的话音落下,我转身而走,这一室的红色与我无关,这一府邸的喜气洋洋,更加跟我无关。
夜间清凉如水,我被抬进了皇宫,寂静皇宫散发出无声的哀嚎,我的房间桌子上,多了一个盒子。
我带着狐疑的走了过去,手触碰在盒子上,盒子上散发出淡淡的佛檀香。
“这是谁送过来的?”
未凉摇头:“没有人进娘娘的房间,之前没有这东西!”
我手慢慢的打开盒子,瞳孔一紧,盒子里躺着一串佛珠,一百零八颗的佛珠,我伸手拿过,佛珠触手生温。
挥手让未凉出了房门,我拿着佛珠,冲着空旷的房间喊道:“旧景?还是梦回?拓跋君叙让你们给我送佛珠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