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南伯已经打算不要这张老脸,侯府却不能不知礼数的让人丢了面子。
所以堂中也就仅剩老侯爷,以及守在中厅等靖安侯呼唤的老管家。
老侯爷自从月前硬抗了向虎一刀之后便感觉力不从心,重伤未愈的身躯带着虚弱。
也许是老了的缘故,伤势不好愈合,加上又是内伤,只能将养着。
靠着一口精纯内气还能支撑身体,只是再不能与人动手。
怎么说当年也是步入炼脏境的高手,纵然如今气血衰败也远强壮于常人。
老侯爷咳嗽两声,沉吟道:“宋老弟与令千金的事儿,我还得与犬子说。”
他其实倾向于直接答应下来,虽然安南伯女儿是瞎子,但是自家的那个现在断了腿,不管以前多么优秀,都已经一笔勾销烟消云散。
若不是因为二房家的被人打死,说不得现在侯府已经不会再有温岳的消息。
安南伯宋皓头戴平天冠,身着文武袍,身形魁梧,一脸络腮胡。
听到靖安侯的话,安南伯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
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自家女儿根本就推销不出去。
眼见着岁数越来越大,总不能养成老姑娘。
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要是她弟弟正常也好,等到他们故去,还能照顾姐姐。
天意不测,这儿子愣愣的带着痴傻,别说照顾姐姐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等到他们两人老去,这姐弟二人连个依靠都没有,还不得被人吃绝户?
所以万般无奈下,安南伯跑遍了其他勋贵的家门。
有些还客客气气的,还有些故左言它,根本不接话。
更过分的直接闭门谢客,一听安南伯来了就玩消失。
看靖安侯的模样,以及态度,估计今儿也悬了。
问小辈儿的态度不过是个托词。
谁会娶一个瞎眼,还带着痴傻弟弟的女子。
他的这爵位也没实权,手里那点兵权还不够一大家子的吃喝,不说没有多少好处,就是有点好处也分不到姑爷的头上。
所以安南伯坐在座椅上如坐针毡。
整个人坐立不安。
许是看出了安南伯的尴尬,所以靖安侯不由得聊起来北边的战事。
“罗河一役,听说又败了。”
“败了,十万大军逃回来不到三千,据说是冯感贪功冒进中了北魏的计,中军和后军都陷了进去,最后败兵身死。”
“不过冯感既然已经死了,皇上也会体谅他。”
聊到战事安南伯兴致勃勃了起来,一扫刚才凝重紧张的气氛。
不管主将再怎么不是,人死债消,皇帝不会追究战死之人及其家眷。
胜败乃兵家常事,只不过大梁在进军掠地之中败的太多了些。
本来是三家,当年北魏和南梁共同将大陈扫灭,北魏南下掠地,占得先机,一直将防线拖到了南岳山。
南梁的军队和北魏碰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