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怎么会有石头?我看应该是抱上哪个大腿了吧,看,现在还帮人家洗衣服!”
“啧,真是阙着屁股凑上去的货!不要脸啊!”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被他们议论的主角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冰冷刺骨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刺的人全身发冷。
“那你们呢,阙着屁股求别人都不配。”
少年清朗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三人笑声一顿,勃然大怒的冲着身后的人讥讽道:“我当是谁呢这么大的口气,弱鸡对弱鸡,绝配啊!”
江冥也是出了名的窝囊,实际上在这里窝囊的人并不少,可是因为他长的好看,所以受到的这种“特殊关注”也就更多。
江冥站在门前,表情淡淡,细看甚至他的唇边还带着一些笑意。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现在他的心情有多烦躁,这些人打扰了他的思绪,实在是该罚。
“过来。”他道。
三人一愣,以为他是在挑衅他们,怒意还没发作出来,便看见一个灵活的身影飞快的钻到了他的身后。
祈闽早在他来了之后便平复了心情,现在来到他身后的时候才发现,江冥的背后藏了根棍子。
棍子有点眼熟,蓝皮子还有点掉漆。
铁棍子在手中不紧不慢的转了个圈,他一言不发的挥混,棍尖突兀的刺在了第一个人的胸口,冲撞力带着他的一声惨叫,江冥的长棍便再次横了起来,闷了第二个人一个后脑勺。
铁棍在他手里使的很灵巧,如臂指使般轻巧的打在三人的身上,他们杀猪般的惨叫声很快的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包括巡逻人。
“抱歉,很快就处理好。”他又添了几脚,确认他们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才把棍子递给一边的祈闽。
祈闽接过棍子看了江冥一眼,确认自己没有会错意才拎着棍子对地上三人的脑袋上狠狠的敲击。
那声音,听的围观的人脑门子都一阵发冷,耳边好像都有耳鸣的声音。
拿着棍子的孩子眸子幽深,一击接着一击狠命敲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三人渐渐的没了动静,才把棍子还给了江冥。
“出气了?”江冥问。
当然没有,这些人,应该全杀了,不,应该让他们生不如死才算出气。
祈闽心里想着这些,面上却乖巧的点点头。
巡逻人见了也不敢接近,这里的人谁不怕狠人,在这种规则被破坏的世界里,拳头才是最大的道理。何况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货,他也没必要掺和。
“走。”
看着江冥回房间,祈闽抱着衣服也跟着回去。
看着地上躺着不知生死的三人,巡逻人上前试了试鼻息,随后松了口气,好在只是昏迷,那就没什么事儿了。
“这……这还是那个窝囊废吗,怎么像换了个人一样……”
“还好这次没招惹他……”
末日里因为被欺压导致反弹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众人没有太奇怪。
“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去!”巡逻人瞪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喝道,“来两个人把些三人拉走!”
回到房间后,祈闽看到了少了一条腿勉强支撑着的的破旧衣架,再看看江冥手里的棍子,知道了棍子的出处。
江冥回屋后一句话没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躺在床上整理思绪。
祈闽抱着湿衣服沉默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把衣服晾在歪着的衣架上,靠着墙角继续坐好。
刚刚那个闹剧没有影响到江冥什么心情,一群跳梁小丑在他面前舞,着实是不够看。
他看了眼自己的床,光秃秃的只有被单没有被子。现在的他还没有什么武器,家里的食物也少的可怜,几乎是一穷二白,身上只有一个石头,什么也买不起。
看来第一步,先要摆脱这种穷困潦倒的境界,再去想其他的才行。
快速的理清思绪,江冥很快的进入了梦乡,他早已经适应在各种苛刻的环境中快速休息补充体力。
但是祈闽不一样,长时间的流浪和虐待几乎已经让他丧失了睡眠的能力,这也是他现在身体如此虚弱的原因。
每次一到夜里,他最多只有在困急的时候才能勉强睡上一会,而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被迫清醒的。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被梦魇吞没。
夜深了,聚集地里各种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一扇木门并不能隔音,男男女女的喘息声和偶尔传来的尖叫声让人很是作呕。
祈闽把自己埋在双臂里,黑白分明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地面,偶尔会抬头看着床上已经进入梦乡的少年。
凌晨时分,江冥就已经醒了。
一觉睡醒,他的眼神却清明的很,在末日中他根本不敢保持深度睡眠,所以一向都是浅眠,这样有什么意外也能很快反应过来。
江冥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缩在墙角发呆的祈闽,看他这精神状态,应该是一晚上没睡。
失眠吗?他默默的闭上眼睛,也就在他刚闭上眼睛的时候,祈闽探究的目光看了过来。
失眠……
江冥把这两个字在嘴里来回转了几圈,随后又闷头揉了揉脖子翻了个身。老旧的床随着他的翻身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
床太硬了,睡一晚硬是给他睡落枕了。太久没有睡过这么硬的床,还真是不太习惯。
左右也睡不着了,他起身坐起来,笔直的双腿搭在地面,虽然这时候他的年龄还小,但是身体已经长起来了,所以他的个子不算小。
穿了一条灰色的裤子,又给自己穿了件外套,随后江冥站在镜子前随便拨弄了两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