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的骨头!
长渡视线一凛,几步上前。
竺叶盯着那块似蝴蝶的骨头,她的脑中忽而闪过很多的画面,最后归于平静,但她听见自己道:“那是人头盖骨的一部分。”
此话宛如一盆冷水,从上而下的泼向两人,尤其是长渡,他忽而想起那个梦境——梦境中的小姑娘身上缠绕蛇类,周身满是骷髅头。
长渡阖下眼帘,动作一滞。
竺叶突然从他背上跳下来,她的面上一片绯意,眼神却难得清明:“不可能走这么长时间还没达到水流所在地。”
她话音落地之时,蛊丝向前探出。
那蛊丝明明是向前探出,却转了个圈似的,却平白回到了原地。
竺叶下意识的看了长渡一眼,却见长渡垂头不知在想什么,她伸手在长渡面前摆了摆,蹙眉问道:“怎么了?”
可谁知她的手刚落到长渡的面前时,长渡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竺叶蹙眉,她抓住长渡的衣襟:“我给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她话音一落,只觉皮肤滚烫,双腿发软,小腹更是不适,不由皱起眉眼。
长渡下意识扶着她的手臂,又别过手不去触碰她的皮肤,想重新将她背了起来,竺叶不愿,她一把拍开长渡的手,嘟囔道:“热死了。”
她拍得不重。
可他实在太热了。
手背雯时通红,又浮上层青筋。
长渡赶忙背过手,他也知总背女郎不太好,不由红了对耳尖,低声道:“对…不起,我…刚在想,若是…我是新婚妖…为何…要抓刚成婚的夫妻。”
竺叶蹙眉,随口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又道:“墓室有蛊,看其手法,应是控蛊人的手笔,中原上有哪些出名的控蛊人吗?”
长渡静默,他不知如何同竺叶说,中原早在八十年前就明令逮捕控蛊人——若遇此,必杀之。
现今的中原已经很少有控蛊人的踪迹。
长渡只是道:“新婚妖…抓了新婚夫妻,但又…不管他们,让他们…随便跑动,为何…如此?”
竺叶不太关心,随口一说:“你们中原不是有个词,叫什么…患难…见真情吗?”
患难…见真情。
新婚妖为何要他们患难见真情?
长渡又道:“有什么…是…新婚夫妻特有的吗?”
年轻、鲜活、情感。
他话音还没落地时。
竺叶似是想到什么,突然道:“世上有一物,名曰情人泪,需是由感情深厚的年轻男女流出,此物可制蛊。”
其实,年轻男女里面的年轻两字也可待商榷,毕竟谁说年老男女没有深厚感情得?可禁书上提此情人泪时,后面特意标注过,年轻男女多感情深厚,尤其是刚准备成婚的男女。
复生蛊吗?
好像不太对。
长渡看向竺叶,神情难辨。
但空气越发湿热。
人若长久呆在此处,只会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