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的细长指尖捏着薄被,她费力将自己裹成紧紧一条试图保暖,却照旧冷的发抖。
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死在这张薄塌上,直到尸首被老鼠啃食殆尽也无人问津。
那声音仍旧问:“你想活下去吗?”
干裂的唇微微开合,常年不语的嗓音嘶哑,“我想,我想活着。”
似乎有人掀开了薄被,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玉扶摇只见得一个模糊人影,依稀听得那人说了句什么,再醒来,床榻前空空荡荡。
雨停了。
肥硕的野鼠躺在地上,四肢早已僵硬,几条血线从它身蜿蜒与未干的浅水洼汇聚,晕染出诡谲的粉色。
玉扶摇动了动手指,尖锐的棱角嵌入肉里,她不顾浑身粘腻,慌忙坐起展开手心,精致的木盒棱角分明,里边赫然是一颗莹润饱满的白丸子。
阳光透过窗棂,给地面的积水镀上一层银光。
汗湿的头发粘着额头,她垂眸,半晌竟嗤笑一声,将木盒子狠狠砸向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好大的手笔。”
但这是三年来,唯一的好消息。
冷宫里破破烂烂,玉扶摇早不知道今日是何年何月,幸亏天已转冷,不然地上的死老鼠怕是会腐烂生蛆。
腹中水米未进,她早饿的头昏眼花,强撑着打扫老鼠,再去领了饭食,冷硬的馒头几欲刮破喉咙,她面不改色的往嘴里塞。
末了,竟有小太监端了碗温水来。
“天冷了,喝碗水暖暖身子吧。”
玉扶摇仔细瞧他几眼,小太监眉眼间略有稚气,捧着碗看她,手上尽是老茧,眼中却亮晶晶的,与腐烂麻木的冷宫格格不入。
“多谢你。”
玉扶摇接过碗一饮而尽。
上头分下来给她的活计又累又脏,无需多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宫里藏不住信,她虽有几天没来,也不过是被老嬷嬷不痛不痒的说道了几句。
玉扶摇只当她在放屁。
一同浣洗衣裳的小宫女却脾气大的很,许是攒了好几天的怨气,一股脑将她盆里的脏衣裳往玉扶摇盆里倒。
“三日不来!就知道躲懒,这还没出去呢,某些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真以为出去了就能得宠?”
老嬷嬷一声不吭,只当听不见。
玉扶摇却顿了顿,狐疑的擦干手摸摸脸,转头看她。
美人回眸,阳光给她侧脸勾勒出一层金边,明眸皓齿,唇色浅淡,泡在水里的手指纤长。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小宫女一噎,更大声的叫:“不过是生了张狐媚子的脸!还不是惹人厌恶,不然怎么能被贬到这来!”
“你心中不忿前几日多做了活,我做回来便是。”
“你,你既然你爱做,那你就都做了吧。”
玉扶摇叹气,端着盆起身,一盆子污水扣在小宫女脑瓜子上。
小说《进宫后我从战斗姬变成了菟丝花》第1章试读结束。